要來的終究來了。他吩咐讓“信使”進來。
不一會兒,一位美軍國民警衛隊上士帶進來那名所謂的“信使”。
“信使”一看就像個恐怖分子,濃黑的胡須布滿臉上,尖尖的鼻子像鷹勾,一雙眼睛閃爍著陰冷的光。這小子圍著個頭巾,身上的長袍如同裹屍布一般,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萊姆知道,就是這個“信使”引爆了炸彈,向基地組織發出攻擊信號,導致美軍全軍覆沒。這個“信使”身上應該有顆炸彈,可是,他把炸彈藏在哪兒?進入使館公寓有幾道警衛,為什麼沒有檢查出炸彈?炸彈如果不在“信使”身上,就不排除去巴亞齊路上有身攜炸彈的同夥接應。
必須將這個“信使”牢牢控製住。
萊姆伸手示意,請“信使”坐下。
“信使”頗懂禮貌,彎腰撫胸向他鞠一躬,從懷裏取出一封信函,雙手遞交給他。這是導致139名美軍見上帝的“誘餌”,上麵用漂亮的蚯蚓文字寫道:“尊敬的萊姆先生,在您領導指揮下,經本人長期努力,成功策反兩名恐怖分子投誠,一名叫阿裏,一名叫尤素福,原是伊拉克共和國衛隊軍官,薩達姆政權垮台後,追隨基地組織,從事反美活動,是基地組織在我國分支機構的重要成員。本人流亡法國時曾資助過二人,與二人頗有交情,經接洽商談,由我方撥出三十萬美金存入二人在瑞士的賬戶,並許諾在政府中安排合適職務工作。二人接受條件,同意退出基地組織,為政府效力,並將基地組織分支機構的人員名單和活動規律等重要情報提供給美軍。鑒於二人藏身之處恐怖活動猖獗,為保證絕對安全,請求美軍支援,接應二人至我政府安全處所。”
“丁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拿起電話,是帶著法語腔調的英語口音:“萊姆先生嗎?我是布裏紮,我想您正在接見我派去的信使……”
正如預期的那樣,布裏紮這個混蛋做著伏擊美軍的春秋大夢。
布裏紮擔心“信使”講話不到位,引起萊姆懷疑,又親自打來電話,重複和證實“信使”呈交的情報,說,兩名投誠人員現藏匿在巴格達南郊、一個叫做“巴亞齊”村莊的清真寺中,身邊隻有幾名隨身侍衛,由一個遜尼派穆斯林部落保護,請求美軍盡快接應。
萊姆隻把布裏紮恨得牙癢癢的。
趙長沙穿越前搜集到的情報記載清楚:基地組織在巴亞齊村莊埋伏了四百多名武裝分子,有衝鋒槍、自動步槍、手榴彈、火箭筒、輕重機槍等各種武器組成的強大火力網,有30多名神槍狙擊手隱藏在暗堡、牆頭、地下嚴陣以待,有簡易炸彈、路邊炸彈、以及用榴彈炮彈改裝的威力巨大的炸彈埋設在村頭廣場。布裏紮密謀是這樣:“信使”帶領美軍前去接應投誠分子,當美軍進入埋伏圈後,“信使”引爆炸彈,發起總攻信號,接著,基地組織的狙擊手、火力網、各種炸彈同時向美軍潑撒過來。
這是一張精心設計組織的死亡陷阱,無論是誰,隻要掉了進去,那就是從上帝那裏領取了無法退換改簽的死亡通行證。
第一步是,如何處理這個“信使”?
“信使”雙手撫膝,端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瞅著那裹得嚴嚴實實的阿拉伯長袍,萊姆琢磨著,炸彈會不會藏在“信使”身上沒有被警衛檢查出來?如果炸彈就在“信使”身上,這個恐怖分子別一時衝動,瞄準他這個準將,把會客廳炸個稀裏嘩啦,然後趁亂逃之夭夭,跑去基地組織那裏領賞了?要幹掉這名“信使”倒容易,先下手為強,拔出手槍對著“信使”一槍斃命,他雖然安全了,可這一來也暴露了,布裏紮和基地組織也得到了安全。因為“信使”沒有把萊姆帶進基地組織的伏擊圈,沒有給布裏紮發出成功信號,布裏紮和基地組織就會如同老鼠一樣躲藏得無影無蹤。
“衝動是魔鬼,老子不衝動,你小子千萬也別衝動啊!”萊姆想,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這是中國的老古話,不把布裏紮送去見真主,老子就白白地從中國穿越到伊拉克來了。
先穩住“信使”。
萊姆把警衛叫到一旁悄聲叮囑,必須寸步不離,將這個“信使”嚴密控製在餐廳。警衛答應了,帶“信使”到餐廳。萊姆微笑地對“信使”說:“你還沒有吃早餐吧,我讓人馬上送來。按照布裏紮先生的安排,我將調集部隊,由你帶領前去巴亞齊接應。為保證我們行動的隱蔽和保密,行動之前,你必須待這裏,哪裏也不能去。”
“明白。萊姆先生,真主保佑,布裏紮先生命令我聽從您的指揮。”“信使”很乖,坐在餐桌邊一動不動,規規矩矩地待著,但心裏有鬼,謝絕了萊姆的早餐,連萊姆倒給的白開水也不喝一口。顯然害怕萊姆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