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徐梵梵。
嫁給東洲太子府已經半月有餘,除了進門那日我隔著紅紗掃過一眼那陌生太子的側臉外,這半個月,我竟是連他的一根腿毛都沒摸著。我雖情知這婚成的他心不甘情不願,可木已做舟,再不濟也要做好琴瑟和諧的樣子氣氣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才好,這個毛頭小子,真真是不懂事的很。
我懶懶的歪在床上,撿過蠶豆丟進口中,借著對那傻瓜太子的恨意咬的嘎吱作響。陽光從半開的門縫裏露出一條直線,曠直的送來輕言輕語的議論聲和兩點模糊的笑。我心裏了然,並不以為意,懶懶的翻了個身,繼續專心致誌的啃著蠶豆。
從我進太子府的第一天起,就總有莫名其妙的人以各種莫名其妙借口在我眼前晃悠,拿個茶杯拿個碗也就罷了,借著拿馬桶添洗澡水的借口來滿足他們對新太子妃的好奇心,就著實讓我有點無奈了。
水色丫頭時常勸我,既做了太子妃,還是要拿起架子來,不然以後這麼管製眾人呢。我左耳朵聽著她的話,右耳朵把這話蘸了蘸蠶豆味就給送了出去。我這有名無實的太子妃,哪裏還有管家製錢的權利,那個太子不難為我,我就阿彌陀佛了。至於太子府下人眼裏的那點形象,我是更加的不在乎了。他們早晚都會知道這位看似尊貴的徐家太子妃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盤子裏蠶豆已空,我在紅色的雙人大床上痛快的打了個滾,嘬著手指頭悠然打量著屋子裏的陳設。嘖嘖,這太子府真是比徐家差了不止一個檔次,這深黑色的檀木陳設,還比不上老徐的書房。雖然老徐的書房我也隻進去過一次。昏昏沉沉的胡思亂想著,食物逐漸演化為無數的瞌睡……
陽光西斜,薄薄映出屏風上繡的活靈活現的兩隻鴛鴦來,大紅的喜字貼的不牢,被風輕輕一掀,忽忽悠悠落到了地上。
我還沒張開眼睛,就被水色尖利的一聲驚叫強喚起所有的神誌。水色跌跌撞撞的跑進屋裏,一把掀開她為我蓋的被子,連拖再拽的把我弄下床,從上到下的為我整理好衣服和發鬢。
我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麼?
沉穩且頻率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的響來,我呆愣看著這腳步聲的主人進到我的眼裏,與上次見麵相反的穿著甚至是相反的氣質,他就踩在那個大紅的喜字上,目色凜凜的打量著我。
“呃……”我有點無話可說,不很愉快的承認,他已是我名義上的丈夫,可我總不能用一般妻子對待丈夫的方式和方法對待他,畢竟這才是我和他近到可以看清眉毛的第一次見麵。
雖然,我這個形象實在虧欠了這次初見。
跟我那個漂亮的出了名的大姐比,我實在算不上有多美,眼睛不夠大,鼻子不夠挺,有點瘦,還有點矮,雖然我知道我成為這個太子妃跟我這張臉長的如何沒有半毛錢關係,卻還是本能的想給這個在未來很有可能要和我共度一生的太子一個優遊的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