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已是八點了,潤生他們本該是早要起床,卻由於不知道起床後該做什麼,就也躺在床上說著閑話。這時候工棚裏進來了一個人,潤生看了一下,是一個高而瘦的老頭,年紀大概在五十上下,這人一進來問著說:“你們是羅經理的人嗎?誰是為頭的?”
潤生聽了回答著,就也從床上坐了起來。那人繼續問著說,:“羅經理有沒有向你們說過我?”
“你是誰?”劉文也坐了起來說。
“我姓張,”老頭自我介紹說。
“你是不是負責十號樓的張工?”潤生忙穿衣下床說。
“對,我是負責十號樓的老張,”張工滿臉笑意說,“你們過去有沒有在外做過工地?”
“沒有,”芒生搶嘴說,“我們都是老實巴交的種田人。”
張工聽了滿臉的疑惑,笑意僵在臉上緩不下來。劉文見了趕緊說:“我們在外做過工地,過去一直是在南方做,也是今年第一次到北州來。”
“這還差不多,”張工說,“羅平是那麼一個精明的人,怎麼會找一些沒有經驗的人來做呢?我開始還以為是羅龍來,如果是他,我就輕鬆多了!”
“我們這些人來做,你也一樣的輕鬆!”劉文說,“你可能還不了解我們?”
“是不了解,”張工說,“工程出了問題,我是有責任的!”
“你就放心吧!”潤生聽了也趕緊說,並掏出了煙遞給張工套著近乎又說,“張工是哪裏人?”
“我是南方人,”張工說,“你們是?”
“我們是桃源裏人,”劉文說。
“桃源裏?”張工不明白地重複著。
“對,我們是桃源裏,與羅平隔幾裏路,”劉文說,“你知道青山嗎?到了青山下火車後坐五個小時的汽車,然後再走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我們桃源裏。”
“青山我知道,我回家要經過青山站,”張工說。
“你家裏離這裏遠不遠?”劉文說。
很遠的,坐十五個小時的火車,再坐一個小時的汽車,才能到家,張工說。
“你才坐十六個鍾頭的車,還沒有我們遠,我們是要坐十九個小時的車,還要走半個鍾頭的路,我們要比你遠三個半鍾頭的路!”劉文笑著說。
“你們是要遠一點,”張工應著說,忽然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地說,“你這個算法不對。你們與羅平才隔幾裏路,我過去與羅平在一起算過,他到家裏要比我近兩百裏路,怎麼到你這裏卻比我遠了呢?不能光從時間上來算,我倒被你說糊塗了!”
“對對,還要考慮不同的車的速度,”潤生聽了也笑著說,“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南方人,也算是老鄉,今後有什麼事情,請你多多幫助!羅經理昨天說過,你今天會來找我們,隻是沒想到你這麼早就來了!我們現在該做什麼了?你安排就行!”
“行”,張工說,“這幾天主要是把挖的牆基邊角修平整,需要修的地方我已經派人用石灰點好了,你們一看就知道的,爭取這兩天就完成。公司等著鋪鋼筋灌水泥。你們有沒有工期表?如果沒有的話,我回頭找一張給你們。一切都要按工期表進行。要不要我帶你們去工地上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