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勇平靜地說:“你別裝糊塗。兵不厭詐,這是打仗的常識,怎麼能說是陰謀呢?你利用我朝的陰謀家呂剛,企圖入主中原,難道不是陰謀嗎?你有罪,必須跪下謝罪才對。”
巴烈紅著臉傲然站立,心想我是一國之主焉能跪在你麵前?
如果你們的皇上見了我,說不定還會釋放我。因為他們講究仁政,講究收買,為了收買我,皇上有可能放了我。
於是他傲然地說:“我是一國之主怎能給你下跪?你們的皇上見了我也不一定讓我跪下。他會放了我,息幹戈為玉帛嘛!為了今後我們兩國和平共處,互不侵犯,請你放了我,我不會再做危害貴國的事情。你看怎麼樣?”
班勇感到好笑,心想你倒遊說我來了,真不識抬舉,於是說:
“放還是不放,這要取決於你的態度,你本是有罪的人,應該低頭認罪才對。你如果不跪,說明你認罪態度不好,以後的事無法談,所以,你一定要跪下。”
巴烈頑固地說:“站著說話也一樣。”
班勇氣憤地說:“放肆!”
他說完這句話,從書案的筆筒裏拿出一枝狼毫猛然打出去。
那枝毛筆閃電般疾飛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巴烈的右腿膝蓋的屈膝穴上。
那狼毫此時變成了一支利箭,深深地插進巴烈的右腿膝蓋中,疼得巴烈“哎喲”一聲,不由自主地屈膝彎腰,跪在地上低下頭看腿上的狼毫筆。
巴烈頭臉是汗,渾身抖顫,身上的傲氣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班勇仍然端坐在審訊台上,兩眼盯住巴烈威嚴而不失分寸地說:“巴烈!我說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如果早一點跪下的話,就不會受皮肉之苦了。你看你腿上的那枝筆威力該有多大啊!如果安插進你的腦袋的話,你還會跪下嗎?你早就腦袋開花了。你願不願意嚐嚐腦袋開花的滋味?”
班勇的這番話無疑像一柄利劍對準了巴烈的心窩,令他驚慌失措,令他憂悒不安。他被恐懼牢牢地抓住了心,他開始害怕了,他害怕班勇會真地割下他的腦袋來,他折服地說:“請將軍息怒,我的確有罪,我願接受將軍的審訊,但不願腦袋開花。”
班勇心中好笑,心想這個奸猾的家夥實在會看風使舵,腦袋瓜轉得可真快,於是不容推辭地說:“你必須寫下你如何勾結呂剛等人企圖侵犯我國的陰謀罪行。你必須寫下向我朝認罪伏法的悔罪書。你能辦到嗎?”
巴烈屈服地說:“我能辦到,請將軍放心。”
班勇又進一步說:“看來你不想死,是嗎?”
巴烈擔心地說:“請將軍寬恕我,我的確不想死。”
班勇極其嚴厲地說:“你如果不想死,那就必須答應我的條件,必須按我的話去做,我會保證你繼續活下去,你看如何?”
巴烈心想,隻要不殺我,我什麼都可以做,我可以等待機會,我可以東山再起,卷土重來,再決勝負。如果死了,一切都完了,永遠沒有機會了。所以我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死,我要活著等機會報仇雪恨。按著中原人的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何必著急呢?
於是他誠懇地說:“我會按將軍的吩咐辦好一切事,願為將軍牽馬墜鐙,忠心效勞。請將軍吩咐吧!”
班勇認真地說:“那麼你就拔下你腿上的那枝狼毫筆,用它寫出你的認罪書,如何?”
這是班勇對他的考驗,拔下狼毫筆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沒有超人的毅力是無法忍痛拔下來的,何況又是自己拔下。
因為這枝筆的狼毫本是在班勇的強大內功真氣的作用下才變成了一支箭,試想箭入人骨該有多大的力量啊!而今要用手拔出來又該使出多大的手勁呢?從骨頭裏拔出箭矢來該忍受多麼大的痛苦啊?
巴烈作為一國的統帥自然明白這道理,盡管他假裝不知道,但他在內心裏是清楚的。他也是久經沙場的人,怎麼會不明白這枝筆的奧妙呢?正因為他懂得其中的奧妙,才知道了班勇的移山倒海般的內功真氣的威力,所以他才屈服於班勇,決定服從班勇的指使而用自己的手拔出如箭的入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