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很快就到了,謝茵之一直守著白離修,雖然她並不想浪費時間在看著一個她爹爹輩的男人身上,但是,謝茵之默默地談歎了一口氣,尊老愛幼,這個人現在的處境這麼危險,半死不活的,她……她……她麼就當陪一條要死的狗狗度過餘生就好了。
反正這狗狗的餘生也沒有多長了。
現在的謝茵之就是沒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黑眼圈延伸都可以到肚臍眼了,那樣子不要太嚇人。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麵的打鬥聲由遠及近了。
謝茵之一個激靈地清醒了,難道是銀麵?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啊,想要謀朝篡位嗎?
白離修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淺了,謝茵之知道他沒有多久活頭了。
做皇帝真可憐,最後竟然是被自己的兒子謀害的,幸好她的雋永單純,絕對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她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
掃了眼暗處的身影,微微吐出一口濁氣。頭兒在,她安心多了。
她到了前廳,看著宮中侍衛和一群蒙麵人打著,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實體,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之中,讓人有些許難以接受的反胃,謝茵之也一樣。
但是,她想起白知遠所答應她的,咬咬牙,最終還是上了。
此刻的謝茵之像是換了一個人,殺伐果斷,冷酷絕情。
暗處的華尋眯了眼睛,嘴角竟難得的出現了笑意,轉瞬即逝,曇花一現,但卻是真的存在的。
謝茵之,這樣的謝茵之要是回到組織裏,還有誰可以說她是廢物呢?她從前隻是,心裏有坎沒過去罷了,這個樣子不是很好嗎,很帥氣。
像組織裏花大心血培養出來的精英,多多雕琢,一定不會比他這個頭兒差。
白知遠沒想過自己麵前的姑娘殺起人來竟然是這個模樣,他記得初見她的時候,她在見義勇為,救下了差點兒喪命於他馬車下的伊夏姑娘。
那之後他對她也有微微在意上幾分,之後二人沒什麼來往,再後來她便嫁給了他那個被世人所不恥的傻子皇弟,就更少相見了。
他那皇弟真的好福氣,這樣好的姑娘,這樣為他著想的姑娘,能遇見,真的很有運氣。
在謝茵之擋在白知遠的身後,砍到不知道多少個敵人之後。
她聽見了白知遠的聲音。
“你!——”
他似乎很驚訝,可話還沒說完,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謝茵之一驚,正打算轉過頭去看看情況,卻讓人從背後摟住了。
那人摟得很緊,幾乎讓她動彈不得。
她的完全被禁錮住了,這多危險她是知道的,可是為什麼身後的人要用這種方式抓著她?
她用力的掙紮,可就是掙不脫身後的人。
“華尋!”她又驚又怒地喊了華尋,希望他來幫她一把。
聽到這個名字,抓著她的人雙手一頓,謝茵之猛地掙脫,好不費勁地後轉,正打算一個下劈來製敵,卻在看清那張臉的時候製止了自己,她重力不穩地倒退了兩步。
看見白知遠被人綁了起來,而華尋被五六個黑衣人圍在了中間。
謝茵之有一瞬間聽漏了自己的心跳。
“雋……雋永?”
雋永怎麼會在這裏?
謝茵之茫然,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也由不得她茫然,在宮變的時候,白雋永他帶著一群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死士,殺手,這一切不是都擺在明麵兒上了嗎?怎麼容得她再犯傻?
謝茵之突然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
華尋沒兩下就解決了圍在他身邊的那幾個,血腥味更加濃鬱了。
華尋製服敵人地方式一向簡單粗暴,因此那幾個倒在地上的人都死的很淒慘,導致周邊的殺手有些猶豫不決了起來。
華尋看謝茵之強撐著站著,身形都有幾分搖晃了,剛上前一步,正好就接住了倒下的她。
他冷然地看著白雋永:“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問題。”
白雋永看著他將謝茵之抱了起來,臉上再也沒有從前的寬厚善良,他臉色陰沉地像來自地獄的魔鬼。
“本王命令你,放下她。”
華尋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白雋永瞬間冷然地抽出長劍,指向他。
這個時候,謝茵之睫毛顫了顫,睜開了雙眼,看見華尋正抱著她,公主抱的那種。
“咳,咳,你在發什麼神經,幹嘛突然抱著我,變態吧……”
她頭有點暈,聲音弱弱的,完全不記得剛才是她自己先暈過去的。
“碰!”
華尋毫不憐香惜玉地鬆手,謝茵之直接摔地上了。
她痛得恨不得在地上滾兩圈,哭笑不得卻絲毫不帶火氣地道:“畜生啊……”
她沒有因為華尋直接把她扔地上而生氣發火,而華尋顯然也沒有因為她的言辭而有氣。
白雋永覺得,他們的關係應該其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