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雋永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這會這般焦躁是因為方才的男子嗎?他眼中的黑光濃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聽見了被子下蒙著的哭泣聲。
很淺很淺,可是還是有的。
不知怎麼,覺得心口處有些疼,他上前,溫柔地牽起了謝茵之的手。
“茵之不哭,茵之不哭。”
他的聲音還是傻傻的,可謝茵之卻感覺到了其中的溫暖,在被窩裏麵抹了把臉爬起來:“嘿嘿,誰說我哭了,騙你的!”
白雋永梭然鬆開了手:“茵之這個大騙子!大騙子大騙子!”
謝茵之哈哈地笑了起來。
白雋永看著她。
暗道:大騙子,明明眼睛都還是紅的……
隻是……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穿著打扮那麼奇怪,發還那麼短,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謝子煬這個蠢貨居然還敢把他安插在茵之身邊。
白雋永悄悄掩蓋住了眼中的精光。
他問謝茵之:“茵之茵之,剛才那個人是誰啊,他好嚇人啊。”
謝茵之見他真的很好奇,歎了口氣道:“我的一位故人,很久沒見了,雋永不喜歡他離他遠點就好了。”
謝茵之很不客氣的道。
華尋這個人,基本上除了做任務,和平時訓練,其他都挺漫不經心的,你不跟他說話他一般還不會先跟你搭話,再有一點,就是你跟他說話了,他也未必理睬,反正就是很高傲一個家夥。
以前就是這樣,現在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前可能是因為她太不爭氣了,所以華尋偶爾會炸炸毛,可現在連他炸毛估計都沒機會見著了。
……
用午膳的時候,她難得地看見了許久不見了謝名天還有謝子璿。
她有幾分好奇謝子美如今的狀態。
餐桌上,謝名天的臉色難看極了。
可今兒個謝子璿,麵若含春的讓謝茵之很是摸不著頭腦。
謝茵之拿起公筷,給白雋永夾了一塊牛肉:“雋永多吃點,長點膘。”
華尋麵無表情地坐在一邊,謝子璿看著他的眼神含情脈脈的。
“華公子還請嚐一嚐這一道菜,璿兒先前試過,很好呢!”
謝子璿也拿起了公筷,給華尋夾菜。
噗!謝茵之差點讓一口飯噎住。
謝子璿這聲音嗲的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還璿兒呢!惡心過了吧。
想想她給雋永夾菜說的話,跟謝子璿比起來,她可不就是一個糙漢子嘛,謝茵之撇嘴,低頭扒飯。
她就從來沒那膽子給華尋夾菜,因為華尋是不會因為性別而給誰麵子的。
他不吃別人夾的菜。
華尋拿起公筷夾起來,往小盤子裏一扔,一個字都沒說。
謝子璿的臉瞬間爆紅,低頭,咬著唇。
謝茵之挑眉看他:“sir,在別人家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華尋放下筷子:“所以你能拿我怎麼樣?”
他依舊沒有半點輕蔑的模樣,但謝茵之就是不能拿他怎麼樣,一時間非常的咬牙切齒。
“我覺得我們可以把你趕出去。”
謝子璿看他們之間的氣氛愈發僵了,目光一閃道:“來者是客,姐姐怎麼做了王妃還這麼不懂禮數呢?”
謝名天一拍餐桌:“放肆!你也知道她做了王妃?”
謝子璿被他嚇得一顫:“爹!”
剛想說點什麼,卻在見到謝名天冷然的模樣時閉上了嘴。
華尋一個字也沒有說,也不怪謝茵之的無禮,卻讓謝茵之有點怔然。
要換以前,他說這種讓他丟人的話得話肯定要被罰的,除非華尋心裏有愧於她。
咦?難道華尋因為當初的事情,也愧疚嗎?
唉,謝茵之歎了口氣,他也是為組織賣命,她不能怪他。
謝茵之說趕他出去隻是想氣氣他,她怎麼可能趕華尋,畢竟這人曾經可從來沒有把總是賴在他那蹭吃蹭喝的她趕走。
白雋永吃的更沉默,就偶爾看看華尋,偶爾看看看謝茵之。
實際上周圍的人即便什麼也沒說,都感覺華尋那一頭短發實在過於搶眼。
謝茵之抓了抓頭皮,有些無奈:“你這頭發怪讓人愁的喲,什麼時候可以長長啊。”
華尋一聽長頭發這事,臉黑了。
“我打算什麼時候再剪短些,頭發長,像娘們。”
謝茵之又差點噴飯了。
餐桌邊的幾個男人都黑了臉,就是傻兮兮的白雋永,也按捺著心裏的火氣。
謝茵之笑了:“你這話拉仇恨了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