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啄窗之鳥(2 / 2)

丹波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急得臉色更變的早苗說道“:無妨。不久自會回來。”

“如此深夜,獨自出門,到底會上何處呢?”“這誰能猜得到呢。這幾日也不知為何其看起來甚是消沉。女人到了那個年齡,大概都會有些變化無常吧。”丹波一臉木然地突然抬高聲音接著說道:“這些不是你們女眷們該了解的事情。我這裏也顧不上什麼蓮夫人啦!你們這些女眷們莫要驚慌,都趕快休息去吧!”

“遵命。”早苗聞聽此言慌忙退下。

剩下的眾武士們都不安地麵麵相覷。“蓮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不管遇到什麼都是感情用事,或許又鬧情緒了吧。”“也或許是看到那位源三郎回來,心中起了不小的波瀾吧?咦,剛才是什麼聲音?”

眾人的眼睛齊刷刷地望向朝著庭院開著的窗戶處。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咚!不知是什麼東西又一次撞在了窗戶上。“誰?莫非有人偷聽?”“去,你去開窗看看去!”

“你怎麼不去!”“怕些什麼!待我來看!”說話間站起身來的是年輕武士山脅左近。

山脅左近起身的勢頭倒甚是迅猛,但站起身後心裏卻又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麵對所有在座的同伴們,山脅左近已無路可退。“誰?”山脅左近一邊一聲大吼,一邊伸手打開了一扇窗戶。一陣夜風呼的一聲吹將進來。窗外隻有夜幕下佇立著的樹木的暗影,還有掛於樹梢的一彎淺月。不要說看不到一個人影,連隻鳥也沒有。左近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故意低聲地自我解嘲道:“呀,竟然被啄窗之鳥所騙……真是不好意思啊。”說著,左近伸手剛要合上窗戶,卻一眼瞥見窗欞間夾著一件什麼東西。

“這是何物……”此時餘者眾人也都注意到了,紛紛上前仔細觀看—原來是一朵山百合。何人出於何目的會將一朵山百合插在窗戶上?眾弟子紛紛將目光轉向峰丹波,等待著命令。“左近,將裏層窗戶拆掉取出那朵山百合……那花莖之上必定帶著一張字條。”想來剛才有人來到屋外,將這朵花塞進窗戶夾層內,擊打了窗戶一下之後便逃走了。定是對麵的伊賀柳生源三郎所派之人無疑。

峰丹波極力地掩飾著緊張,雙手顫抖著展開了字條。隻見字條上赫然寫著幾行字:

前日已向君致禮。明日一早當於道場相見。如此怒目對峙何時能了?在下源三郎願與爾峰丹波於明日一早一決高低上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此道場當屬取勝者……峰丹波看完之後不禁臉色大變。為了掩飾自己的狼狽表情,峰丹波慌忙裝作低頭深思的樣子。

最為憂心的事情終於到來了。其餘眾人也都一臉恐慌地圍了過來。

“我峰丹波從未嚐過刀劍是何味道,恐怕這次是逃不掉了啊。”此刻峰丹波心裏一邊滿是不服,一邊也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明日一早或許就是自己的死期……峰丹波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伊賀源三郎麵前隻能甘拜下風。

“拿筆墨紙硯來……”“可是源三郎他們遞來的字條?說了些什麼?”“休要多問!明日一早自會明白。拿紙筆來—”峰丹波顫抖著雙手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