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笑道:“施主隨我回須彌山玄音寺,每日以大乘佛法渡之,少則三年,多則五年,定能徹除施主魔障。”
“三五年?”暫不說羅毅有心,此時此刻,心係家中至親,哪裏還有三五年的多餘時間,道:“多謝大師美意,但在下此時有要事在身,若晚上數步,家中至親難逃滅頂災禍。若真如大師多言,待處理手中之事,必定前往玄音寺聆聽大師佛語禪音。”
言罷,羅毅腳下生風,踏空而去。
“阿彌陀佛!即使如此,還盼施主早日前來,若時間長久,恐魔障滋生,侵噬本心,不可挽及,重蹈二十年前痛心之罪過。”僧人望著羅毅遠去的身影,總感覺與那人有幾分相似,不免心有所觸。
此番不談,再說淩守一疾飛如風,帶著羅殷便來到了羅家鎮,找到了羅家。
羅家是羅家鎮的名門望戶,家世甚大,多年來又因有族中子弟是某仙門弟子,在世俗凡子眼中便就是“仙人”,名望頗盛,家族繁榮,人丁興盛。
這日,羅府上空忽然出現兩道身影,腳踩虛空,飄然若仙。羅府中人見之,既驚又喜,喊道:“不知哪位上仙光臨弊府?”
早就聽說羅家有三位少爺在外為“仙”,今番見“仙人”到此,莫不是他們回來了,或是於此有關。
他們心中所想的仙人,正是十五年前拜入開元宗的羅毅、羅成和羅殷三人。而這兩人,正是不遠千裏而來的淩守一與羅殷兩人。
很快,羅家中人悉數聚集了過來,齊齊目睹“仙人”姿態。
這名羅家族人正思量間,淩守一目光從下方人群中掃過,冷冷道:“羅毅的生母,可在其中?”
從羅殷口中,淩守一得知羅毅早年喪父,家中隻有一個單薄母親。
羅殷道:“宗主,那羅毅生母不過我們羅家一低賤丫鬟,品行低劣,若不是多年前勾引三叔,生的羅毅那孽種,早就被趕出羅家了。宗主您隻要抓住其母,以此要挾,就不怕羅毅那小子不自投羅網,束手就擒。”
淩守一話音剛落,下方人群中慢慢走出一身著稿素的中年婦人。
這婦人,正是羅毅的生母:楊氏。
楊氏躬身道:“妾身楊氏,不知上仙有何差遣?是否帶來吾兒羅毅的消息?”
十五年來,楊氏每時每刻不在思念著在外的親兒,如今見狀,還以為是她兒在外有所學成,成了仙人,眼前之人,是他兒的仙人好友呢!
殊不知,好友非然,卻是仇敵。
“很好!很好!羅毅那獠奪吾兒之命,今番,老夫就要其全族陪葬,滅其族!”
“宗主,不可!您不是答應我隻取羅毅生母一人嗎?”
一旁羅殷聞言,臉上刷的慘白,正嘶喊間淩守一將他丟到地上猛然衝下。
“啊!”
“啊!啊!”
“啊啊啊啊!!!……”
頃刻間,隻見慘叫連環,鮮血飆空,染紅地麵,腥風血雨彌漫八方,嚎哭抽泣傳遍鄉鄰,羅毅看著眼前慘狀,渾身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力量般癱軟在了地上,神色呆滯,雙目空洞,眼中淚水啪啪滾落,抽噎道:“宗主,您不是答應我了嗎?為何出爾反爾?為什麼……”
淩守一身為一宗之主,修為金丹,乃一方強者。羅家之中不過凡夫俗子,哪有力量抵抗。隻是數息間,偌大的羅家屍橫遍地,血浸大地,隻留得楊氏一人渾身顫抖地站在原地,看著身邊之人一個個倒下,眼瞳大開,臉上蒼白,不可思議地看著前方。
“哼!看在你引路之功上饒你一命,今後歸了我淩雲宗,盡享尋仙探道之樂,紅塵牽絆,還是早早斬斷才是。”全身站滿鮮血的淩守一從屍堆中慢步走出,看了看癱在地上的羅殷,冷哼了一聲,抓起楊氏,勁風驟起,如一道流星般破空而去。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多時,淩娟兒駕白雲飛來,看了看羅殷,又看向宛如森羅絕域般的羅家,臉色一變,捂著嘴,驚駭道:“這,難道就是羅毅的家嗎?如此悲慘之象,他,他……”
此事暫落,且說羅毅雖背著屍傀,速度卻不減,一路流星追月,遁風穿雲,朝著羅家鎮疾馳而去。正到半路之事,眼皮直跳,心神不寧。他皺了皺眉,靈力再次瘋狂運轉,速度暴漲一倍,劃空直去。
“娘!您千萬要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