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早有預料,還有另一個自己不隻一次的目睹,陸英還是看得瞠目結舌。宛若神跡!
這一手,要是拿到地球上,不知要賺翻多少花癡少女的春心萌動。
看到這神奇一幕,更多的村民們跑出屋子,跪在了泥濘的地裏,虔誠禱祝。孩子們怯怯的跪在大人們身後,個個臉上都露出恐懼的神色。
陸英的父母,陸山夫婦二人拉著陸英跑了過去,一邊嘴裏說著“活神仙保佑”的話,一邊齊齊跪在了地上!
神棍啊!
尼瑪,這貨不去做神棍真他娘的太屈才了!
越過跪倒的村民與父母,陸英大步向前,走到了人們最前方,一瞬不瞬的盯著半空中的於吉,沒有恐懼,沒有敬畏,沉默對視。
於吉而已,最後還不是給孫策宰了!
雖然還不甚了解獨屬於這個世界修煉等級的具體分化,不過想想也就知道了,作為一個人**稱的神仙,厲害也厲害不到哪去,要不也不能死在一個武將的手裏了。
至少比不過左慈。
人家那才叫牛逼,曹操想對付還對付不了呢!
如果真是找自己麻煩的,躲是躲不過的;若不是因為太平宗的事來的,那就更沒什麼可說的了,陸英可跪天,可跪地,可跪父母祖先,其他人,別說一個不咋地的於吉,就算是當今的皇帝在眼前,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他,也會…..
嗯,先考慮考慮的。
骨頭硬,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至於於吉……
還是算了吧,陸英就不信了,會因為自己不跪,就沒了小命!
從遠處看去,這一幕十分詭異,半空中書簡上立著“神仙”,下方跪了一村子的人,但在村民們前方,卻有一個少年沉默而倔強的站著,平靜的與之對視著。
陸英的娘這個時候才發現兒子不見了,抬頭一眼便看見了作出如此不敬舉動的陸英,她的臉色瞬間慘白,眼中盡是極致的恐懼,顫抖著小聲說道:“虎,虎頭……快,快跪下,這是神仙,看不得……”
陸山誠惶誠恐,弓著身子上前,硬著頭皮扯過兒子的手,就要拉兒子一起跪下。
立而不跪!
笑話,真算起來,於吉還是自己的仇人,陸英又怎甘心向一個仇人屈膝?!
如果於吉能為他主持公道,幹掉了張阜,那一切還都好商量,畢竟,算起來於吉那也是師爺一輩的,天地君親師,跪一下也沒什麼。可是,有可能嗎?
顯然是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還跪個什麼勁?
村民們也是一臉驚恐,感受到這種無形的氣氛,許多孩子當即嚇的哭了起來,隻是剛剛發聲,便被身邊的大人一把死死捂住了嘴,隻發出了細微的啜泣嗚咽。
於吉如死水平靜的臉上微有變化,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陸英。
陸英是誰,他自然不認識,於吉常年雲遊在外,不理宗派之事已多年,別說陸英這麼一個外門弟子,就是張阜站在他眼前,也未必就認得。
看得出,眼前這個孩子,是真正的無畏。不是故作平靜,而是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著一個普通人……準確的說,這個孩子並沒有像村民們一樣把自己當作神仙,他隻是在看著一個強大的“人”而已。
類似的,於吉也是第一次遇到,難免的生出一絲的興趣。
“你,為什麼不跪?”
突地,於吉笑了,一瞬間,好似冰山融化,白雪初融,潤人心間,溫和的話語,雖然是在問,卻讓人忍不住心中生出親切感。
厲害啊!
看看村民眼中濃鬱的狂熱,就知道一二了。
早將其當成了仇人的陸英也難免的心生動搖,可很快就穩了下來,抬頭,昂然不懼,平淡的聲音卻是字字腔圓,“跪你?你可是天?”
於吉一愣,搖了搖頭,“不是。”
“可是地?”
“非也。”
“那可是我父母祖宗?”
“更加不是。”
“可是師者?”
“也不是。”
“你非天非地,非親非師,既如此,我為什麼要跪你?”陸英也笑了。
“哈哈,小子果真好心性!不錯,你確是沒必要,也沒理由要你跪我。”於吉大笑,點點頭,稱讚不已,再看向陸英的目光充斥著掩飾不住的欣賞,“你我有些緣分,今我想收你為徒,不知,你跪得還是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