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之後,切嗣沒有再說話。兩人沉默得看著天空中飄蕩著的雲朵。他簡直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深呼吸,憋住了幾秒鍾之後,然後長長地歎了口氣。
“啊。”
“月色真美啊。”他的嘴唇微動。說了和之前不著邊際的話。
士郎讚同般的點了點頭:“嗯。”然後用極為堅定地眼神,看向自己的老爹,“——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由我來代替你吧!”他說。對切嗣的憧憬,讓他說出了這句話。如果不是因為切嗣,他早就沒命了,同時,他也堅信切嗣是一個所謂的“正義使者”。就好像一個總統下台了還會有另一個人上台當總統,那麼切嗣說出這種話也是無可厚非的。士郎他這麼認為。既然如此,那麼就讓自己代替老爹的位置吧。
幫助老爹,實現他的夢想。用自己地力量,實現自己和老爹的夢想。
“嗯?”切嗣一怔,愣愣地看向旁邊的士郎。平淡的眼神流露出了一抹驚詫。他沒想到士郎會這麼說。他永遠也想不到,士郎究竟是多麼地憧憬他。憧憬到了想要走上與他相同的道路和實現相同的夢想的程度。
“老爹你已經是大人了所以不行,”他看向切嗣,“但我還是沒問題的吧?”他張開了手臂,如同要將天空中的月亮攬入懷中一樣,“老爹的夢想。”
兩人的視線相交:“就包在我的身上吧!”
過去的曆史中,本來應該淹沒在時間中的某個女孩,披頭散發地微微從劍丘上抬起頭來。金色的長發散亂著,臉上滿是血跡,過去的風光不再,旁邊的敵人都被她所滅殺,像是一個戰無不勝的帝王。她就是一個王。
夕陽,救贖般的陽光投下。
天空中的烏雲透出了一絲光芒。當那道金黃色的光芒照到她的身上的時候,她就明白了。她已經迎來了一天的終結,夕陽的陽光的確是不可否認的美。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道金黃色的光線,很快就會湮滅。
山丘上的她,緩緩站起來。
碧綠的瞳孔看著陽光,雖然眼睛被照得有些刺痛,但是她依舊直視著。
切嗣顯得有些蒼老:“是嗎。”他的神情逐漸黯淡下來,眼皮蓋上了自己的眼睛,“啊。”一臉安詳的神情。一臉放心的神情。那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感到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某個人身上之後的安心。如今的切嗣正是如此。
意識到了自己的遺願得到了寄托,衛宮切嗣如同瞬間蒼老的幾十歲一樣。
以前得到的,都已經失去了。現在得到的,卻不會再失去了。這還真是……諷刺……啊……
“那我就放心了。”
他沒有再說話。
在這裏……過去的“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迎來的生命的終結。
——“凱利,你想成為怎樣的大人呢?”
過去的聲音繚繞著。
——“我啊……”
——“想成為……一個正義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