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浪群山的一座山峰下,一群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這裏已是伊浪群山深處,絕少有人能來到這裏。對於生活在伊浪群山周圍的村民來說,伊朗群山是神秘的象征,低矮的雲霧終年籠罩著整個伊浪群山,不能讓人揭開她的麵紗,清楚地看清她的麵貌,而且野獸、毒瘴遍布其中,乃至於妖精,稍入山裏就能遇上。不過這些和山下的村民沒多少關係,因為千百年來這些東西絕少下山,傷人性命。
細瞧這群人的穿著,除了一些穿白色衣服外,別的人衣服卻是服色各異。不過有一點可以瞧得分明,穿白色衣服的人地位甚高,雜色衣服對這些人唯唯諾諾,沒有半分爭執,偶有長得一臉凶惡相也老老實實地躲在一旁,抱定老子粗魯、躲你們遠遠的一大幹心思。正是因為如此,眾人倒也是相安無事,享受著難得的幾分寧靜。
“趙師兄,你說這一次宗門招收弟子的資質會如何?”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少年對另一個少年說道,“上一批人中著實出幾個人才的,像落霞峰大虛師祖的座下弟子張紹重師叔,短短二十年,修為達到歸一期,被譽為百年一見的天縱之才。門內的長輩都很看好他,認為他百年內就能窺探金丹期,甚至更高。上一輩中的幾個叔父運氣太差,很多好處都被擠掉。”
被問話的少年答道:“李師弟,我哪裏能弄個分明,也許師叔們心中才有數吧。他們神通大得很,心裏肯定比我們清楚。”說完,心裏越發煩躁起來。那個師叔張紹重的事情,他知道的多一些,不僅知道張紹重完完全全踏入歸一期,而且在歸一期時同樣還是進步神速,風頭正盛,完全蓋過宗門中和他同齡修士的風采。
“師叔?我這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進入先天呢。不過,師兄,你一定能進入先天的,師兄你都進入練體十層,小弟還停留在六層的,離師兄的修為還遠著呢。俗話說,逢七見九看先天,前兩個坎兒師兄輕輕鬆鬆過去了,到了先天境那一關還會難嗎?不像師弟我眼下就有難處,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突破呢。”
“師弟你自然會很快突破的,且把心放寬……”趙姓少年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眼前的少年,這該從何說起呢,他暗暗想道,歎息一聲,把頭扭向身後的濃厚雲海中,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沉默一會兒,趙姓少年說道:“師弟,這一次長老們點名我們隨著這些人一起修習,也許是一個機遇呢,努力一下就成了先天,你就成為師叔。”
“師兄,小弟的資質,小弟心裏有數。咱們這代人中,天生資質好的,有修成先天的;運氣好的,也有修成先天的。師弟是既沒資質也沒運氣的,談何修成先天呢?即便修成先天也是垂暮老年,成了最不待見的存在,何必呀!”
趙姓少年也知道晚年聞道,已然是最沒前途的,不由地想起自己的父親、母親。父親的年紀雖不可知,但兩鬢白發已生,這幾年來越發多了起來,而母親還是練體修為,皆是長生無望。趙姓少年頓了頓,說道:“李師弟,你家族的勢力也不算小,家族的長輩們在平日裏應該給你丹藥的,這東西別的不說,修為上應該增加極快。”
“師兄,嘿,家族的長輩在丹藥上到是不吝嗇,可是你知道,能給咱們的東西會好在哪裏。師兄天賦好,世伯不會讓師兄服用,不知道那丹藥的效果,當真是糟糕的可怕。我要是能憑借家族按例照發的丹藥突破先天,成就先天靈軀,那誰也用不著到這裏走一遭。”
趙姓少年默默不語,在這上麵他當真沒發言權,真像這李姓少年所說,父親把家族給的丹藥都給截掉,不讓他服用,當真不知道丹藥的效果。
“師兄,你是知道的,從上古到現在,有哪位證得無上神通的前輩是憑丹藥得道長生的?服用丹藥是最最下乘的法子。”說著,慘然一笑:“師弟我吃了這麼多的丹藥,也沒能讓師弟出類拔萃。師兄還是莫提啦。”
這兩個對話的少年一個名字叫趙峰,一個名字叫李雙全,都是修道大派羅浮山的門人,而且還是門內老代弟子的後人,自幼修道煉法,以求證得道果,這也是修行的最後奧義。修行不成,不被待見,地位之差可想而知。他們能在這裏,卻是正值羅浮山每隔二十年大開山門收錄門人弟子的緣由,被使喚來聽從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