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聽得這蕭浣塵因為自己這件事與長老爭論,心生幾分好感,於是點頭道:“多謝掌門師伯。”蕭浣塵走到淩雲身旁,用手拍了拍他的肩,淩雲隻覺眼前一花,隨後被一道藍光帶入天際。
青年男子這時道:“耽誤了諸位不少時間,都回去吧。”眾位長老紛紛拱手行禮後離去,那位長老雖麵有怒色,但也不敢發作,與眾人一道離開了。片刻後隻剩他與宿泉道人兩人,他默然道:“唉,還是會被世俗之事所擾,過些日我便傳位給你吧。”
宿泉道人一驚,想說什麼,卻發現男子已經走進房屋不在身旁了,怔了半晌,看著他的背影,用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玄塵師兄,你還是放不下她嗎……”
淩雲隨蕭浣塵這一飛,竟飛離了隱霄峰,向其他山峰飛去。“大師兄,你不住在隱霄峰上嗎?”淩雲疑惑道,在他看來像蕭浣塵這樣厲害的人物一定會住在主峰上。
蕭浣塵此刻沒有了剛才的無禮,一臉和藹的笑容,聽得淩雲一問,啞然笑道:“我住在南麵的源俗峰上,還有你叫我師兄即可。”
源俗峰?不對,當初聽吳師兄沒談到這座山峰啊!於是再次問道:“源俗峰是管什麼的?”
“那是流雲弟子所居之處。”
“咦,不對啊?吳師兄當初說弟子都住在本脈山峰上,怎麼會住在這裏?”淩雲不解。
“嗬嗬,你說我們流雲山有多少弟子?”蕭浣塵不答反問。
“聽說有將近一萬人。”
“那你見到了嗎?”
淩雲心中一凜,對啊,自己根本沒見到這麼多人!
蕭浣塵繼續道:“你所說的萬名弟子是指流雲山所有弟子,而隻有內門弟子才可以居住在本脈山峰上,而一些外門弟子就居住在這源俗峰上。
“外門弟子?”淩雲疑惑道。
“流雲山這麼多弟子,吃住都要不小的開銷,一些富戶人家為了讓自己並無天賦的孩子拜入流雲山,不惜捐巨資給流雲山,而我們收下錢,然後把他們安置在這源俗峰,由源俗長老統一管理。所以我們真正的弟子大約隻有四千人左右,其中主峰就占了將近兩千人。”蕭浣塵很有耐心地道。
“還有長老管這個?”
“我們流雲山共有十大長老,其中五位是禦劍長老,也是主要戰力;其餘五位各司其職,如丹陽長老專管煉丹,劍鑄長老專門煉製各種武器,而源俗長老則專管一些雜事。那個趙普平,就是第五禦劍長老趙旭之子。”
“哦,原來如此。”淩雲的問題好像終於問完了,“師兄,莫非你是外門弟子?”淩雲再次驚奇地問道。不過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從蕭浣塵能禦劍飛行看,至少也是衝虛境的修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外門弟子?
沒想到蕭浣塵苦笑著點點頭。淩雲一呆,愣道:“師兄你這樣的道行怎麼會是外門弟子?”
蕭浣塵回答道:“你也看到我剛剛的行為,隻這一樣便治我個‘目無師長’罪,若不是掌門極力勸說,我早就被其他長老趕下流雲山了!”
淩雲還想問些什麼,卻聽蕭浣塵道:“到了!”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源俗峰上,此刻蕭浣塵所停之處,是一片蔥鬱蒼翠的竹林,一陣風吹過,竹濤婆娑,沙沙輕響,竹子幽幽的翠綠色令人倍覺寂寥。離竹林很遠處,才有幾座弟子居住的房屋。
竹林深處隱有幾座房屋,蕭浣塵向那裏走去,淩雲也緊跟著他的步伐。
沒多久走到了目的地,三座寬大的房屋並排而立,被半人高矮的稀疏籬笆牆所圍。中央是一扇用兩塊破木板所製的大門,破爛不堪,似乎輕輕一碰便能碰掉。說是大門,其實還沒有裏屋的房門大,讓人覺得隻是為了結構美觀才建上的。
淩雲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推開大門走進牆內,裏麵屋子房門敞著,其中的擺設可以清楚地看到。雖然身處竹林深處,陽光卻很充足,灑在人身上,望著周圍的綠色,一股愜意油然而生,如同優美的鄉村風光。
每間房屋門楣上刻有一字,歪歪扭扭,但仔細一看,字裏字外充滿靈動之氣,渾然天成,合在一起構成了三個字:江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