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陳俊楠、寒武見陳星龍被擊下擂,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跑過去查看陳星龍的傷勢……寒武出手如風,采取了一些簡單的急救措施,眼看陳星龍麵色好轉,這才交給醫生處理!陳俊楠麵色鐵青,轉過身來,翻身就欲上擂,不想劈麵就碰上一臉得意的對手裴元慶,後者不陰不陽地笑道:
“哎呀!陳老弟,令仔沒什麼大礙吧?這好好一個年紀輕輕,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幹點別的什麼不好,學人家舞刀弄劍的!不是老哥說你,你這個做叔叔的也忒狠心了,拳腳不長眼呐,這萬一不好弄了個斷子絕孫,老弟你怎麼向人家父母交代喲?嘿嘿!”
“好說,多謝裴副會長關心!這學武之人誰還沒個磕磕碰碰的?孩兒們年輕,學藝不精,吃個虧不見得是壞事,長長見識也是好的!倒是老哥您,知天命的人了,人老不以筋骨為能,不好好養著,怎麼這麼好的興致要親自稱量一下小弟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倒是讓小弟作難了,這上竄下跳的,萬一不小心扭了腰、歪了腳的,叫小弟怎麼過意得去呢”,陳俊楠不溫不火,笑眯眯應答道。
裴元慶聽了勃然大怒,須彌山紅了半邊,沉聲冷笑:
“好!好!看來是裴某多事了,咱們哥倆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裴某雖癡長幾歲,托會長洪福,這把老骨頭倒還硬朗,這就來捱二下會長的鐵拳試試吧!走著”,喝一聲,一翻身躍上擂台,矯健沉穩,博得滿堂喝采!
陳俊楠正欲上擂,卻被寒武暗中一把扯住,低聲囑咐道:
“大哥仔細!這老匹夫服過一種丹藥,力大無窮,不可力敵,還得智取!另外,小心他的左手,有毒,是五毒斷魂手!”
陳俊楠愣了一下,仔細觀察了一下台上耀武揚威的對手,一點頭,說聲“我理會得”,脫了外衣,露出了一身白色練功服,也上了擂台。
第二場比賽,由“毒手霸王”裴元慶對“小武神”陳俊楠。“當”的一聲鑼響,比賽正式開始!
這第二場比賽與第一場又有不同,雙方都不戴拳套,赤手相爭,更是凶險!裴元慶一身黑色勁裝,步法端凝,掌法大開大合,霸氣十足!陳俊楠白衣勝雪,飄飄欲仙,進趨如電,拳法細膩,煞是好看!
這陳俊楠和裴元慶年輕是雖然沒少打架,可以說是知根知底,但近年來已再沒動過手,這多年後一交手,雙方都震駭不已!
裴元慶雖然年過五旬,但不知怎麼的,功力卻是突飛猛進,力大無窮,精力極為充沛,比壯年時更勝十分,一上來就暗勁勃發,直打得四周空氣嘶嘶作響……陳俊楠隻要稍一碰到對手的手臂,就覺得全身一陣電麻酥軟,不由得暗暗叫苦!隻好采取不接手打法,稍沾即走,暗思對策!
這裴元慶也不好過。為了對付陳俊楠,他把好不容易求來的“九華延壽丹”服了,可惜他的功力不足,運功的時間又短,藥力吸收不全,根法沒法完全練到性命根上,雖說全身有使不完的勁,可以連續不斷地大發暗勁,極占便宜,可畢竟他也是血肉之軀,暗勁發得太多對身體也是有損害的!偏生這陳俊楠不知練了一門什麼邪門武功,全身輕飄飄渾不受力,而且奸滑至極,一沾即走,並不以他硬拚,搞得裴元慶渾身是勁卻無處發泄,十分難受,焦燥至極!
緾鬥之中,裴元慶見陳俊楠右手一記炮拳當頭打來,心中大喜,叫一聲“來得好”,端身蓄勢,使個“斑虎抱頭”招數,架開陳俊楠的拳頭,連消帶打,一個弓箭步閃身而進,雙掌“呼”的一聲往陳俊楠胸前撲來!
陳俊楠見他來得凶猛,雙手順勢一帶,身體一旋讓開一邊,右腿飛起,往裴元慶後背掃來!裴元慶撲了一個空,又聽身後腿風勁掃,不敢怠慢,矮身躲過,暗中使個“李廣射虎”的招數,仆步向陳俊楠的左腿足祼鏟來!
眼看就要鏟中,半空裏突然落下一隻腳來,甚是奇特,腳尖向下,反戳而來,正是北腿中的典型腿法“戳地腳”,閃電般隻在裴元慶腳背上一點……裴元慶大叫一聲,翻身滾開!
這幾下交手兔起狐縱,快如閃電,伏高竄低,有著非常鮮明的中華武術的打鬥,場內不乏行家裏手,頓時大聲叫起好來!
裴元慶吃了一個虧,腳背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翻身爬起,極為狼狽。霎時間怒發衝冠,麵皮發紅,沉腰坐馬,吐氣開聲,左掌一立,黑如漆、硬如鐵,一式“將軍拍案”,滑步欺身,以推倒牆壁之勢,當頭向陳俊楠拍來!
話說裴元慶用的這門功夫,真是他浸淫多年賴以成名的絕技殺招“五毒斷魂手”!這門功夫論淵源屬“功家南派”秘傳絕學,是陰手也是死手,端的陰毒厲害無比!其練法與普通武功不同,是道門武功、藥功和符咒的結合體,能否練成,最關健是藥功,有所謂“三分做架(功夫)七分藥”的說法。其外練之法初步是用井底泥幹燥之後,混合五種劇毒之物以及燒酒、白醋、青銅砂等製在砂袋,置於巨石硬物之上,然後每天不停地運掌擊打。練習此功,每隔五天必須以特製的藥物泡掌排毒,方能免除毒氣攻心之弊,稍有偏差,即刻無救,所以又叫“排五毒手”。這門功夫雖然難練,但一旦練成,不但手硬如鐵,而且劇毒無比,中人無救,而且皮肉潰爛,死得極為痛苦難看,無論什麼鐵布衫、金鍾置等橫練功夫都擋不住輕輕一擊。隻是有一樁不好處,一旦練成,手掌除了殺人就很難再作別的用途,可以就是拿什麼毀什麼,名為“死手”,所以武林中大部分人都隻能以左手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