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曆189年,洛陽官道。
雨淅瀝瀝的下著,休整過的黃泥路並不泥濘,隻是有點積水,稍微有點滑。
迎麵過來的是一支押鏢的隊伍。
輪子和漆紅木箱子碰撞的聲音不斷的響著,越發的襯托出旅程的枯燥。
“墨風,鏢頭第一次叫你出來壓鏢,還習慣麼?”說話的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身橫練的筋肉軋虯著,光著膀子,衣服隨意的係在腰間。
“林叔,每次押鏢都這麼無聊麼?”墨風回話了,抬起頭,稚嫩的臉龐透著一絲堅毅。
“無聊,嗬嗬,無聊好啊!不無聊....”林叔停了下來,回過頭瞥了一眼墨風,指了指自己腰間。
那裏一道猙獰的傷口,蜿蜒至褲帶的最深處。
墨風沉默了一下,氣氛有些安靜,剩下的依舊是車輪的咯吱聲和木箱碰撞的哐哐聲。
“林叔,你的銅皮鐵骨不是已經練到化境了麼?誰還能傷了你?”
墨風疑惑的問出了一個問題。
“嗬,”林叔微微一笑,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
“其實那個人的武功也不怎麼樣。”旁邊一個鏢師看不下去了。
“不過是仗著武器的便宜而已”
“武器?”墨風微微楞了一下,他是見過林叔的厲害的,特製的精鋼刀隻能在林叔皮膚上留下一道白印子,簡直不像人的身體。而現在說,別人是靠著武器。
“不可能吧,”墨風還是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當時總鏢頭也在,壓的是官鏢,進獻給朝廷的貢品。”那個鏢師看出了墨風不信,開始解釋起來。
“鏢頭當時就在林叔的旁邊,用的是那把家傳的黝黑大刀,叫流火,別說精鋼刀了,就連玄鐵打造的武器對砍都不一定能砍出印子。”
“然後呢?”鏢頭那把刀墨風是見過的,隻不過是斷的,裝在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裏,墊著綢緞,看的出鏢頭很珍惜那把刀。
“在那個人砍過來之前就被鏢頭發現了,用刀去擋了一下,你猜怎麼著?”
“斷了?”墨風順口接道。
“你怎麼知道!”那個鏢師顯得很愕然,似乎為自己的話失去了應有的效果而感到尷尬。
“嗬嗬,鏢頭的那把斷刀我見過。”墨風微微一笑。
雖然表麵上平靜,不過墨風的內心還是驚訝了一下。
“後來鏢頭以為他是個高手,親自上陣,結果奪了他刀以後。”
那個鏢師頓了一頓,他很喜歡看別人這種期待的表情,接著說到“愕然的發現,卸了刀的那個人,鏢局裏來個功夫稍微好點的都能撂倒他。”
“這樣啊。”墨風稍微想了一下“看來確實是那把刀的原因了。”
“對了,那把刀呢?”
“當時場麵有點混亂,刀被鏢頭奪走後扔在了一旁,對麵的看形勢不對,都撤了,在他們逃走後,那把刀就不見了。”鏢師回答道。他摸了摸頭,似乎也感到有點惋惜。
“世上還有這種神兵利器麼?要是落到厲害的人手裏,豈不是無敵了?”墨風心裏暗暗地想著,沒有再說話。
那個鏢師見墨風不說話,也感到無趣,頭左右隨意的擺動著,看著兩旁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