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流溪根本沒有聽。
“他就是這個樣子,他還是關矜的時候不也是一樣嗎?隻是現在更跳脫而已,難道你還不習慣?”喜兒從背後慢悠悠的飄過來,地方一大他就喜歡用靈體。
“我隻是奢望他能記得,記得一點也好,畢竟是我們共同的記憶,他的記憶本來也不好,輪回了就更不會記得了。”
“輪回這回事是有點煩人,我等了這麼多年都沒輪到,也不知道關矜怎麼就排在我前麵了。”喜兒有點憤憤,他剛死的時候,一門心思想著早點輪回,但是他掉下山崖時其實不一定會死,他是被同伴放棄的,為了自保,同伴甚至砍斷了他的手腕,他年紀輕,什麼也沒記住,單單記得同伴當時看他的眼神露骨的說著:“你怎麼不去死。”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殺害被定義為殘殺,於是他的三魂七魄受了損傷,一直跟著紫涇養魂,被紫涇收在身邊這麼多年,其實就像道家的靈鬼一樣的存在了,地府是不大管的。
“你當真想輪回?”
“其實也不大想。”喜兒往上飄了飄,坐在紫涇肩膀上。
這千年的歲月很沉悶,如果沒有紫涇沒有小世界,他早就輪回了,現在關矜回來了,熱鬧了,他也就不想著輪回了,他死的時候還小,十五六歲的年齡,剛剛學成醫術,不是很精通,但是愛玩,後來跟著紫涇,看著紫涇為他報了仇,怨氣全消,倒也沒什麼牽掛,就跟著紫涇和關矜到處遊山玩水,那時候的日子很好,想起來也很鮮明,喜兒用這麼久的時間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關矜和紫涇帶給他這漫長的一生中最輝煌的記憶,什麼是輝煌,輝煌對他來說就是美好,所以如果紫涇和關矜都不在了,他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換言之,就因為關矜不在了,紫涇才會封閉自己,封閉曾經的輝煌。
紫涇哼了一聲,“你倒是舒服。”
喜兒嘿嘿一笑,看到前麵跑遠的白流溪又跑回來了,紫涇長歎一口氣說:“無論如何,隻要他還是他,我們就可以創造新的記憶。”
“你封閉了這麼久,不就是在等他嗎?他不回來隻怕用不了多少年,小世界就要崩潰了,你原本也是打算送走我,然後和小世界一起崩潰的對嗎?”喜兒撇撇嘴。
“你錯了。”
“嗯?”喜兒意外了。
“我沒打算送你走。”
“臥槽,你死了還有靈魂,我一個鬼死了就隻有塵埃了,你知道什麼是塵歸塵土歸土嗎?那就是說我成了這世界的一份子了,沒有思維了,說不好也有思維的,這我就不知道了,這是多危險的事啊,你怎麼能說的這麼平淡。”
“我逗你的,”紫涇穩穩地說:“你跟著他時間久了,說話倒是越來越隨意了,臥槽是什麼意思?”
喜兒,“你懂的……”
紫涇,“我不懂……”
白流溪跑過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外麵快過年了,我得回家幫忙了,你們還沒教我怎麼來這個地方,萬一我出去了,你們又把我忘了,我用臉皮硬抗也進不來啊。”
紫涇看了看喜兒,那意思是你果然有了他的風格,喜兒一臉鬱卒的想他好像是教過的,果然和白流溪同一款風格有點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