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宅基地沒有特別的文件表明歸屬權,一個院子,隻要家裏老人說給了誰,那就是誰的,屬於口頭上的約定,所以爺爺說這房子是白流溪的,那就是他的了。
白流溪很是激動了幾天,這幾天內,除了吃飯時間,他基本是不回家的,院子裏被他整理出一片平時活動的地方,剩下的地方都分塊種菜,他還很有閑情的整理出兩塊三米長一米寬的地方來種點花。
這幾天他就住在這裏,李天音和白舉山說他終於有了自己的小家,他自己也得意,有種沉默的獨立感,雖然白舉山特意從鎮上給他買的電磁爐還一次也沒用過,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在另立門戶。
夜深人靜的時候,白流溪在思考。
那個不正常的沙漠到底是什麼地方?那個不正常的人到底是不是人?
他記得他是被轟出來的,轟出來之前他看到那人彈了彈手指,神力啊!隔空打牛一樣,碰都沒碰到他,他就到了自己家門口了,他還記得那人說那不是他該知道的地方。
白流溪相信,如果他不是被寶馬車那麼一撞,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那個地方,以前,在他的腦海裏,這個世界是可以用科學解釋的,什麼事情都有原因,什麼地方都在他的認知內,可是現在,他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未知的存在,這麼一想,白流溪突然覺得這麼大的院子裏那莫名的聲音,那婆娑的樹影,都有點動感了。
於是,第二天,白流溪回家住了,等到什麼時候克服了這種動感再回去。
晚上是回家住了,可是白天還是得去自己的院子收拾收拾屋子,看看自己種的蔬菜,舊一點的院子都有樹,爺爺院子裏就有兩棵棗樹一棵梨樹,結了小小的果實,棗花才剛落,到了國慶節前後,就都可以收獲了。
白流溪搬了一張藤椅躺在梨樹下睡午覺,夢裏很涼快,就像爺爺的院子一樣,但凡植物多的地方都涼快,但是涼快是一回事,怎麼還有點疼呢。
白流溪刷的睜開眼睛。
“啊,鬼啊!”
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膽小鬼,”喜兒一把抓起藤椅自己躺上去,評價道:“你這不錯啊。”
完了,這院子白天都充滿動感了,白流溪屁滾尿流的爬起來,和喜兒保持一定距離,警惕的說:“你怎麼會在這,你是不是跟上我了?”這是他們村子裏的方言,意思是被上身了。
“你覺得我這麼高端的鬼會做這種事?再說你以為鬼是什麼人都會跟的?”喜兒的表情非常鄙視,說著上下打量他,“反正你不是這種人。”
仔細想想,對方確實沒有害他,還給他吃東西,沒讓他餓死,而且經過連番轟炸,白流溪已經適應了喜兒,反倒不怕了,他翻身坐起來,看到自己的藤椅被人占了,隻好保持坐的姿勢,“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