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勳風卷殘雲似的吃完,和平時一樣去車庫檢查車子,李牧施施然站起來,正要跟著去,女助理突然叫住他,“李牧。”
轉眼兩人去了小排練室,女助理上下打量他一陣,不可思議地說:“好好的直男說彎就彎,陸子勳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昨天陸子勳把李牧扛進房間的時候她是打算想法子攔下的,但陸子勳還沒說什麼,趕走她的居然是李牧,這特麼找誰說理去?
李牧一聽她這話把陸子勳當禍害似的,目光不自在地望向外麵草木蔥鬱的庭院,支吾著說:“其實,我覺得……直男什麼的,可能是我自己弄錯了。”
女助理顯然不信,嗬地笑了聲,她們之間關係爛熟說話也沒那麼多顧忌,“彎的對著男人能硬起來,直的隻有對女人才有反應,你說給我聽聽,這種明擺著的事兒,你到底是怎麼弄錯的?”
李牧神色更局促,“那我確實……”說到這裏,忙不迭開溜,“我趕時間先走了。”
女助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的背影好半天。
確實什麼?確實一直對同性是有反應的?
那麼李牧這麼多年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一直錯誤認知自己性向的?
如今視帝有了新的身份,陸子勳的正牌男朋友。
李牧把這重身份看得很重,相互承認意味著話語權。
他們這天是頭幾個到劇團的排練廳,值得一提的是張楊比他們更早,李牧進去的時候,張楊正坐一邊拿手機刷著什麼,而且在屋裏還帶著口罩,看來昨天張坦那一耳光還真狠。
李牧一時覺得她也可憐,但再可憐也沒用,他是不會由著別人覬覦自己的男人的。
因此他走進去的時候昂首挺胸,架子難得端起來,從今天開始這個情敵甭想在他麵前炫耀什麼了。
但張楊手指的屏幕上劃個不停,聽見聲音也隻是抬頭匆匆一瞥就自己幹自己的了,李牧這一拳打在棉花上,心裏頭有些無趣。
陸子勳把他的東西放在一邊,湊過來說:“上午我出去一會兒。”
李牧一愣,但轉念想想每次他排戲陸子勳自己守在一邊也實在無趣,點下頭,“中午回來吃飯嗎?”
他這樣子帶著點依依不舍,陸子勳心裏很受用,“回,但要是晚了你就先吃別等我。”
他打完招呼就走了,留下另外兩位保鏢在這護著李牧。
這時候導演還沒來,李牧自己站在窗邊看陸子勳走出去。
一直沉迷在手機上的張楊突然出聲,“你們真在一塊兒了?”
李牧心想就怕你不問,果斷回答,“是。”
張楊意味不明地問:“怎麼勾搭上的?”
隻要他不纏著季秋白,張楊就跟他沒多大衝突,這時候十分愉快地說:“那你們就好好過吧,他成天對人凶神惡煞的,一定不會有女人跟你搶。”
李牧臉色驟冷,“……”這話他就不愛聽了。
他是想張楊不要纏著陸子勳,但她憑什麼嫌棄?再說陸子勳什麼時候凶神惡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