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勳心裏很不痛快,“……”這倆晚點出來能死?
李牧心情再次鬱結,“……“還真是等不到天亮美夢就醒了。
但這還不是全部,李牧是當天下午去到話劇團那邊報道的。
他進屋的時候,張楊剛好從裏麵出來,擦肩而過的時候還翻了個白眼。
這時候跟在他旁邊的不是陸子勳,李牧簽完合約,問:“張楊她……”
導演說:“哦,這個年輕人在表演方麵很有追求,是戲劇學院的何教授介紹過來的,她扮演侍妾的角色,你們對戲的機會很多。”
李牧手裏的筆重得瞬間拿不起來,他和張楊又得天天見麵了。
但不管任何不喜歡跟張楊打交道,作為演員李牧還得敬業,而且心裏頭越是有隔閡,越是鉚著渾身的勁兒克服,作為一個有風度的男人,是不會因為另一個男人平地生波地為難情敵的。
所幸排練開始時陸子勳跟張楊撞上,相互不搭理得連眉眼鞏官司都沒有,真就是形同陌路,李牧心情略微好了些。
張楊扮演的是公子的侍妾,這時候扮演將軍的那位老戲骨還在外地,頭幾天李牧排練的基本都是跟她對手。
令人意外的是,一直把作死當日常的公主病張楊,這次態度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雖然戲外還是對李牧不假辭色,但也沒出什麼幺蛾子,不管是對李牧還是陸子勳。
拍戲的時候則更是認真,中間一場戲,她不知為什麼突然忘了詞,自己眼神頓了一會兒沒想起來,主動對李牧說:“抱歉,給我一分鍾,我們再來一次。”
李牧心情有些複雜,比情敵挑釁更可怕的是,本來作死逼格的情敵突然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
“行。”他說。
目光下意識朝陸子勳瞟過去,見陸子勳正看著他,而且目光專注又平靜,像是視線裏隻有他一個人。
李牧眼神慢悠悠地收回,唇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小而迷人的弧度。
這一回合,他勝,陸子勳果然跟他想的一樣心誌堅定。
但天天在一處也不是每回都讓他心裏這樣舒坦。
事情發生這天,是回過頭來排第二幕,這次不僅僅是台詞,還加上了必要的舞台互動。
張楊佯作從屋裏出來,回身關門,搓手嗬氣,“天真冷啊,外頭雪融了。”
李牧躺在一邊的道具軟塌是,吃力地撐起身,“你,從哪兒來?”
張楊踱幾步,“按你的吩咐清早我就去了……趟西郊的園子。”
等她走到既定位置,台詞頓了下,“這炭盆都熄了,身上有傷怎麼能受寒,你應該早些叫人的。”
李牧幹脆坐起來,這時第五次她肢體語言和台詞韻律對不上了。
張楊問:“怎麼;?”
這時候正是午飯時間,導演不在,對於專業李牧一向是別人問他就不憋著,純粹是為了表演效果更好,倒真沒摻別的情緒。
他的話幾乎是衝口而出,“這段台詞的節奏始終不對,陸子勳念這段台詞都比你把握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