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勳眼神溫和地跟他對視一瞬，這才看向舒暢，“你好。”
舒暢嗯一聲算是回答，接著抿唇不語，眼中疑慮更甚。
但她終究是孕婦，肚子裏孩子才剛安穩些，並不適合久站，一行人很快簇擁著她進屋，李牧跟陸子勳走在最後麵。
走進客廳，舒暢眼睛在客廳裏掃視一圈，眉頭皺得更緊，沒再跟其他人多說什麼，叫住女助理，“你跟我來書房。”
等她們一進去，客廳裏緊繃的氣氛立刻鬆快下來，陸子勳看著鬆下的李牧，皺眉說：“緊張成這樣？”
李牧怔了下，“也沒有，她就是這個脾氣，但心很好。”
解釋完這句，也沒套多時間耽擱，既然能做主的人來了，李牧怎麼也得給zji拚一拚，跟陸子勳打了個招呼就是上樓了，下來時手裏拿著《那年冬天》的劇本。
他本來想叫陸子勳一起上去的，憑著隻覺，他女王表姐跟陸子勳的氣場有點相衝的感覺，但仔細想想又不願意陸子勳藏著掖著阿麼委屈，這才作罷。
拿著劇本往書房去，一路上李牧心裏有說不出的忐忑，腳步門外停下，舒暢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聽起來很是不悅，“所以事發大過天晚上家裏就你們兩個人？以前的那個保鏢呢？”
顯然是問李牧被拿槍指著頭的那個晚上，女助理回答得很小心，“剛好辭了，還好沒出事。”
舒暢冷哼一聲，“那是僥幸，他要辭人你就由著他辭？過後為什麼沒有立刻補上？”
李牧在門外肩膀一顫，裏頭女助理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是我失職。”
很快，李牧聽見一陣輕微翻閱紙張的聲音，舒暢冷冰冰的聲音再次傳來，“這就是這段時間的通告計劃？這幾個都劃掉，對外就說他檔期合不上。還有在綜藝也不用去，用不著李牧來抬工作室的新人，下麵那個是大p，給他談好了工作室今年剛好夠吃。”
女助理說：“知道了。”
李牧心涼了一半。
但接著，他聽見女助理小心地問：“這一陣有個話劇導演很看好李牧，我在想這個能不能接，畢竟好多一線老戲骨也在經常上話劇，排練時間也不算長，還能給李牧抬抬身價。”
隨即便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李牧心跳加速，屏息聽著。
半天，舒暢終於開口，“你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老戲骨是老戲骨，李牧眼下當紅正是賺錢的時候，他現在放到圈裏說老不老說嫩不嫩，公眾麵前的形象我們給他打造得夠好了去跟這個潮過猶不及還浪費時間。”
最後一錘定音，“這事兒在他三十五歲之前都別談。”
李牧將手裏的劇本攥成了一卷，心裏暗歎一口氣，然後轉身走了。
舒暢在這兒呆了不到一個小時，從書房裏出來就打道回府了。
李牧在客廳送她，她抬手整整李牧的衣領，“好好調整狀態準備接下一步戲，其他煩心事不用你操心，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