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還是不相信，自己應該算是他的仇人，他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我做事情從來沒有理由，全憑自己的心。這兒告訴我，你不應該死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牢裏。”葉楊指著自己的心髒。
“生我何用，不能歡笑，滅我何用，不減狂驕。這是我家鄉的一句話，算了，說了你也不懂。”葉楊把傷口包紮好，轉身推開門走了，片刻也沒有停留。
葉楊承認自己沒有那種獨特的魅力，稍微說幾句，就可以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像yy小說寫地，王八之氣外露，小弟美女都來了。他在冷瞳眼裏看不到任何情緒，沒有感情，沒有波瀾，有的隻是猶如實質的冰冷。這種人，葉楊自問沒有辦法駕馭。
陰暗的地牢裏，冷瞳靠在牆上。很多年以前，在他剛剛跟著師傅時，那位慈祥的老人曾經說過：“我從不自欺欺人，我隻看真實。”
“你真實麼？”回想起這麼多年風風雨雨，有成功也有失敗，艱難的活到現在。冷瞳有些倦了，在斷魂台的時光讓他平靜了許多。
他說的對，生我何用？
殺人與被殺，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刺穿別人心髒的感覺麼？在漫長的過程裏，沉澱了所有的耐性之後，就隻剩下了迷茫，並且還信誓旦旦地稱之為“順其自然”。這恐怕就是自己吧。
拿錢，殺人。
冰冷又孤獨。
因為迷茫，所以滯留。因為迷茫，所以錯過。因為迷茫，所以失去。
如果師傅還在的話，一定想不到自己會用他的武技去做殺手，他一心想要自己功成名就，卻不曾想過自己最疼愛的徒弟會淪落至此。
如果沒有那件事…
算了，不提也罷。
精元沿著筋脈運轉，那致命的絕心散被一點點排出體外，手心裏彙聚著黑色的毒液，身後金色的武魂閃動著耀眼的光芒。
誰都想不到令人聞風喪膽的暗夜殺手冷瞳，他的武魂會是一團炙熱的烈日，純正的火係力量。
淪為殺手之後，一直尋覓隱匿之道，這金色武魂自己有多少年沒用過了？冷瞳難得笑了笑，這笑容是在嘲諷著他自己。
“葉楊，我知道你沒有走遠，進來吧，我有話跟你說。”冷瞳緩緩開口。
葉楊從外麵慢慢踱步進來，“還是沒能騙過你。”
冷瞳沒有看他，麵朝前方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想勸降我，我給你機會。三個問題，你能答出來我為你賣命。”
葉楊點點頭，他本來就打算留住冷瞳，現在他自己主動提出條件，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何為自由？”冷瞳說。
葉楊略微一想就有了答案，脫口而出：
“免於恐懼，免於奴役，免於傷害，迷戀陽光的溫馨，又沉醉於黑夜的神秘。這，就是我想要的自由。”
“生我何用？”冷瞳再次開口，
葉楊露出邪笑，這個答案，他很多年前就知道了，“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但，他不想搬小說裏那一套。
“在遇到我之前我不知道你存在的意義，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於我來說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兄弟，一種是敵人。而我隻會為兄弟包紮傷口，對敵人，隻有這個。”他掏出槍晃了晃，然後突然對準自己手臂扣動扳機！
說時遲那時快，冷瞳左手抬起，一股氣勁打在葉楊手上，“啪嗒”手槍掉到地上。他知道葉楊想做什麼，不過對他來說，有心就足夠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眼睛看到了哪裏？”他不想平平淡淡過完一生，生命不過短短幾十年，轉眼即逝。
“哈哈哈哈，說出來你可能不太相信。你可敢陪我去看看這萬裏河山？”葉楊笑著說，這是他的心裏話。他還有那麼多裝備，如果說不想稱霸是不現實的，也許沒有男人會不愛江山吧。
“你口氣不小。”冷瞳也笑了。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葉楊沒接他的話茬，而是問到。
冷瞳慢慢坐了起來，“正如你所說，冷瞳昨夜已經被你爹一把火燒死了，我叫……高離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