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山,一處地處顯得有些偏僻的荒野小地。可就是這樣的一處鄉裏村子,卻有著名聞天下的樂山大佛,以及……那一直流傳著未知真假的詭異傳說的淩雲窟。
斷家莊就位於樂山大佛頂上右端。一列亭台樓閣卻隻住著一對父子。
那男子儀表堂堂,手握著一柄綠柄長劍,一身紅衣,紅得就像是地上另一個驕陽,驕陽似火。縱使是平凡如樂山的農戶也知道他是一個不平凡的人,他的劍也和他一樣不平凡。
那孩子隻有九歲大小,長大得十分可愛,靈氣逼人。就算村民們隻是第一次見到他,還是不由地誇讚到這孩子長的真俊,將來一定會有大前途。
男子似乎很忙,因為他的眼裏總是有一抹焦急。他們的家族已經沒落太久了,以前家族至少有上千族員,然而如今卻僅剩下一根獨苗。妻子因為孩子離去了,他也因為孩子而暫時離開江湖。但他必須重出江湖,家族不可以在他手上走向滅亡。他現在急切需要去找一個可以與他匹敵齊名的人,戰勝他,然後告訴整個江湖,他南麟劍首斷帥還沒有死,斷家還沒有滅亡。在把孩子托給村戶裏一個老爺子之後,男子自己一人帶著長劍出門去尋找,尋找他的敵手——北飲狂刀,聶人王。
......
斷浪這幾年並不快樂,父親總是把他托山下的一個老爺子,自己一個人就走了。盡管他知道父親是為了家族,但他更渴望父親可以陪著他,教他練那家族傳下來的蝕日劍法。
母親,她是長什麼樣?一念及此,斷浪眼裏一片黯然。
好在斷浪終究還是一個孩子,很快就把這不快的事情給拋開了。現在他最想要做得事情就是把大佛前那些大江的水位量出來,然後回家練練劍法。一想到自己以後可以像父親一樣手拿長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如火的驕陽,斷浪頓時興奮得跑了起來。
“快看,快看,那個沒有娘的小雜種又去量水位了”
田野的泥路上,幾個穿著白青色粗布麻衣的野孩少年嬉笑著擋住了斷浪的去路,沒有顧忌,對著斷浪指指點點,時不時爆出一陣譏笑。還有的幾個心野的,從地上撿起小石子,對著斷浪直接扔過去,還大聲地笑喊到:“小雜種,今天還不跑?”
麵對著麵前少年的譏笑,年幼的斷浪麵露怒火,他很生氣,非常,非常地生氣。他已經再也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絕無法容忍他們一直這樣地,侮辱他心裏最尊敬的父親,還有最神聖的母親。
之前的每一次,他都是默默地離開,在石頭的攻擊中抱頭狼狽地跑上山,盡管他會武功,但父親嚴禁他把武功用在這種地方。但他今天真的再也忍不下去了,他要好好地教訓一下他們,他要大聲地告訴他們他不是雜種,他的父親是斷帥,他是有母親的。
想到這,斷浪眼裏自然閃過一抹憤色,暗暗提起身體裏如同遊絲的薄弱內力,身體繃緊。無視那大力扔過來的石子,他已經決定挨這一次,然後再十倍奉還給他們。
“是你們欺人太甚了,我一定要你們好好知道辱罵別人父母親會帶來的後果。”
石子很快就來到斷浪的門麵,他雖然有武伴身,但斷浪依舊不由地想去閉上眼睛。可一念到父親的教導,斷浪心裏就強讓自己看著這攻擊,直麵著快速飛來的石子。
咻,咻!
就在斷浪準備接著這幾顆石子之時,幾聲破空聲從斷浪後邊突然傳過來,還沒等斷浪回過神來,破空聲已經從他耳邊穿過。在斷浪眼裏,幾道細小的黑影後發先至,穩穩地把撞上那些顆正擊向他的石子。
嗤嗤,猛擊聲中,擊向斷浪的石子竟一個不落地被擊打落地,與此同時,從斷浪後背竄出的記到黑影也失去了勢頭,砰砰落地。仔細一看,喝!竟然也是幾個小石子。
這突發的事情不僅讓斷浪有些不知所以,更是一下子把那幾個不懂事的少年給鎮住了。時間似乎詭異地停了片刻。還沒等斷浪回頭看看發生了什麼,那幾個少年似乎終於回神了,突地亂叫,立馬驚得四竄開來,很快就跑不見了。
斷浪一陣迷茫,片刻後,他豁然驚醒,連忙轉過身。
“你沒事吧?”
麵前,一個和斷浪年齡相近地小男孩正站在這通向山上的小徑上,對斷浪和煦地說到。盡管還很稚嫩,但他的聲音卻有一股讓人心安的感覺。
“我沒有事。”斷浪嘟著嘴,看著那人說到。心裏有些小鬱悶,但更多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開心。“我叫斷浪,你呢?”
“段吹簾。”說著,段吹簾就蹲了下來,撿起地上一個石子寫了他的名字。
斷浪也跟著蹲了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兩個有神的眼睛仔細看著段吹簾一筆一劃。等段吹簾剛把最後一筆寫完,斷浪看著地上的字,一個一個地讀出來。“段,吹,簾。矣,好怪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