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天音戰魂,血黥三殺(1 / 2)

屠樂氣得怒容滿麵,可當他看清碧綠石台,不怒反笑道:“我當你真的神通廣大,原來是靠著‘寄生石’才活下來的。如今動也不能動,明明就是個活死人了,還敢對老夫大吼大叫。”

屠樂看著梅弦懷中的伊剪梅,緩緩歎道:“當年,老夫雖然將你們夫婦打入血池,但我對你的兒子可不薄。

他如今是老夫座下大弟子。老夫更用珍貴的罪血為他洗身,要不他哪來這等強大的實力,竟然將血池都給毀了。”

“呸!”梅弦咬牙切齒道:“罪血洗身,虧你說得出口。就算實力增長,在罪血摧殘下,也會性情大變。這些年我家仁兒,竟是被你這般折磨的。”

梅弦旋即冷哼道:“這都是老賊的主意吧。當年老賊的青蓮丹被妖猿吞服,藥力全都滲入妖猿骨中。偏偏骨頭又被我換在仁兒身上。

幾度調換後,藥力已經完全融入妖骨,難以提煉。老賊懷恨在心,為你建造血池,讓你謀害我夫婦二人,又怎會放過仁兒。

以我看來,你們的設計中定有一環,必須要我與伊箏都死。偏偏老太婆我活下來了,你們才沒有得逞。你剛剛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才恍然大悟?”

屠樂沒想到瞎眼老太如此聰慧,僅從隻言片語中,就推斷出自己的目的,不由老羞成怒道:“罪人之子,果然也是罪人,毀壞血池,罪不可恕。如今做什麼都晚了。壞了血玉神僧的大計,你們都該死!”

屠樂眼中凶光暴綻:“不過我先不殺你,我要在你眼前,把伊剪梅一刀一刀的淩遲處死。”

“他不是什麼伊剪梅,他是我的仁兒,伊仁!”梅弦尖利的聲音響起。猛的撥動琴弦。石台上飛舞著刀刺似的白光。

冼白白不敢暴露身份,本來是縮在角落裏的,此時也被鼓動的法力波及,全身隱隱作疼。

但在片刻後,白光全都縮回到梅弦的頭頂,與她的頭發糾纏在一起,而在半空中,懸浮著一個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麵容呆滯,眼眉全是描畫的,分明是個木偶。

女子身上牽連著無數白絲,全都是梅弦的頭發。女子突然起舞,舞姿柔美,卻卷動著洞內靈元。

“伊箏做的傀儡靈寶!”屠樂突然麵色大變,手中靈劍橫斜,全身血光大放。

血氣聚攏,以泰山壓頂之勢,向梅弦殺去。

梅弦不管不顧,輕聲唱道:

“六弦錚錚,男兒背刀赴沙場。前途未明,生死難測,滿腔熱血灑邊疆,鐵骨撐天地。”

梅弦手上急揮,奏響的不是女兒家的‘婉約之音’,而是一聲聲的慷慨激昂。

空中木偶的舞姿早已不存柔美,隻留下一身舍我其誰的真味。

冼白白側眼一望,隻見木偶英姿傲骨,劍氣衝宵。

木偶不知何時拿起了一把劍,劍上靈光閃動,竟在半空中,穩穩的抵擋住血氣攻勢。

“金剛殺!”

屠樂撤劍,全身血氣回轉於身。在他的身上,突然浮現出一層血甲,血甲泛著邪惡的光輝。

屠樂雙拳相撞,血甲撞擊之時,發出‘咣咣’的金鐵交鳴之聲。屠樂陡然從空中直墜而下,猛朝木偶踢來。

“你當自己是鋼鐵俠啊。”冼白白怕被認出來,當即捂著臉,把頭埋得更低。

隻聽得木偶咯吱一聲脆響,便被屠樂踢成碎渣,木片從空中灑落。

就在此時,梅弦暴喝一聲,手上一團黑影激射而出,在空中驟然變大。

一個長相古怪的青年立足半空,手執一把劍,舞得密不透風,直攻屠樂。

屠樂不閃不避,獰笑著迎擊而上。而其身影急晃,手臂倏然伸出,轉眼就捏斷青年脖子。

然而青年的脖子雖斷,手上仍在揮劍。

細柔長劍挽出三個劍花,花就真地成形了。

三朵靈花閃爍著耀眼的白光。

而青年的身體也在變軟,化作一灘爛泥,將屠樂緊緊裹住。屠樂想要挪動腳步都難,更不用說發動攻擊了。

“泥塑相公,木偶娘子。”屠樂憤恨道:“怪不得伊箏鑄造的靈寶,都不見了。原來全給了你這個敗家娘們。”

梅弦不理不睬,急急撥弦。口中唱道:

“五音鏘鏘,將士勒馬望蒼穹,富不長盛,貴難長久,利欲功名拋腦後,雄風存萬世。”

樂音蒼涼豪邁。而在歌聲之後,一股陰風吹來。

梅弦猛然摔破古箏,朗聲念道:“三花聚頂,靈花讚。”

隻見剛才浮現的三朵靈花,陡然下沉,散作點點靈光,灑在摔碎的古箏上。

屠樂頓覺不對,口中低沉一吼:“寒冰殺!”

屠樂全身一陣痙攣,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眼角登時流出兩道血淚。

在一陣哢哢聲中,屠樂的外表忽然變得透明的,連內髒、血管都能清晰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