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白白當機立斷,朝著蟻後躁動的方向趕去。
當到了一座怪石遍布的高山下,蟻後躁動得更加強烈。
“殺心惡念!”冼白白舌尖貔貅金光閃爍,冷冷的打量著前方。整座高山都被暗沉的血色籠罩,令人感到極不舒服。
“雖然血氣很淺薄,但絕對沒錯。蟻後統領蟻群後,應該是感應到殺心惡念的來源了。”冼白白環顧四周,發現一名手纏白綾的修士正在執勤,立即上前問好。
修士沒好氣的瞪道:“你是哪家宗門的弟子,這麼晚來此地幹什麼?”
“看師兄的打扮,一定是鼎鼎大名的血黥門修家,師兄器宇不凡,今後前途不可限量啊。”冼白白隨口捧道。
修士含笑點點頭,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師弟這話說得實在,為兄目前雖然隻是內門弟子,但也算名列前茅,列為嫡傳弟子指日可待。你攔下我幹什麼?”
冼白白趕緊問道:“眼前這座山氣勢驚人,有什麼來曆嗎?”
“這是塗墨山。本門修行重地‘罪血池’就在山上。”修士自豪道。
“哦!”冼白白點點頭,轉身匆匆離開。
修士不屑的啐了口唾沫:“定是個外門弟子,沒見識。”
夜深氣寒,月黑風高。
一個身影倏然從草叢中鑽出,冷冷的盯著塗墨山。手觸碰腰間,雲霧蒸騰之中,嘭嘭連閃。再落地時,已經站在塗墨山的山腰。
冼白白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氣喘籲籲道:“穿雲遁能少耗點法力就好了。”當即平心靜氣,小心翼翼地向山上行去。
山上樹木茂密,在寂靜的夜晚,更是冷清幽深。
“官人,你在幹嘛?”
冼白白聽得此話悚然一驚,咬牙壓製住逃跑的念頭,運足目力查看四方。
隻見一人倒吊在樹上。此人頭發紮得緊緊的,十來根辮子倒垂而下,就如發型中的‘髒辮’一般。
運足目力觀察,可以看清此人長相妖嬈,帥得離譜。但在此時卻手捏蘭花指,柔媚的看著自己。
“嗨,兄弟。”冼白白控製好心緒,嬉笑著打招呼。
“你叫我什麼?”帥修士柔媚的眼睛中,陡然放光,一股凶戾之氣籠罩全身。
冼白白看得一愣,右手緊扣靈獸袋,左手勾住穿雲遁,強笑道:“兄弟啊,你不喜歡這詞?”
“兄弟?兄弟!”修士盯著冼白白看了好一會兒,忽的仰天哈哈大笑。
此時的修士,看不到一絲矯揉造作的扭捏態。隻有雄雄陽剛氣。
修士豪邁道:“衝你這兩字,我認你這兄弟。我娘說,誰對我好,我便對誰好。你是要去罪血池吧。跟我走。”
冼白白卻又是一愣,因修士的這份爽朗,而感到自己內心的卑鄙。剛才可是打算用骷髏蟻,將他活吞了啊。
冼白白搖頭直說道:“兄弟,我去罪血池,是想要毀掉血池的。你是執勤的吧,還是別去了。今天也不難為你,我改天再來。”
“哈哈,好主意啊。我早就想這麼幹了。”修士從空中打個旋,落在地上。
冼白白這才發現修士身形魁梧,跟籃球運動員似的。
修士手捏蘭花指,倏然伸出,在冼白白猝不及防之時,輕彈其額頭,嬌哼道:“看什麼看,討厭!還不快走。”
冼白白好歹也算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攻受、拉拉都不介意,還怕這娘男。此時不驚不怒,拱手道:“兄弟貴姓?”
修士見冼白白如此厚道,更是欣喜:“奴家名叫伊剪梅。”
“我去!怪胚排名第一的‘妖胚’伊剪梅。”冼白白難掩驚訝,早就從金不換口中得知此人,卻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隻得幹笑道:“兄弟在七竅八麵山挺有名的啊。”
“虛名不過浮雲。”伊剪梅輕笑著撥弄頭發。“你叫什麼?”
“怪胚第三,冼白白!”
伊剪梅臉色也變得古怪了,捂著嘴噗呲一笑,眼中多了幾分親近:“咱倆還真是有緣。”說著就朝罪血池走去。
兩人沿著山道沒走多遠,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沿著一個鼻形洞穴走進,洞壁上雕刻著一連串的行刑圖。
鞭笞、杖罰、絞刑、斬首……
刑罰多種多樣,越往後走,行刑手段越是慘烈。滿清十大酷刑在這些壁畫前,都是小兒科。
壁畫上的受刑人痛苦無比、麵孔猙獰,眼睛怨恨的盯著冼白白。好似要破壁而出,瘋狂殺戮一般。
冼白白渾身打顫,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硬撐著張開嘴,舌頭急吐,舌尖貔貅金光大放。冼白白眼中一亮,登時看清壁畫之下,都有淺淺的法陣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