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間蒸發(1 / 3)

丁一川讓唐繼烈、鄭家橋二人去了一趟周劉莊村,他明確告訴他倆:重點調查周軍在案發當日的去向與接觸的人員。

丁一川對周軍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偵破杏林山莊命案這個案子之後,通過大量調查、走訪,他認為在所有被調查的人員中,周軍身上的疑點最多。

一個嫌疑人敘述的案發當日的情況,是否真實抑或在撒謊,都是要進行逐項核實的,否則沒有辦法進行驗證。

由於沒有證據能證明周軍與“4·05”案有關,案發幾日之後,辦案人員就讓周軍回家了。

在談到周軍的疑點時,李鷗、李顯榮也都各自有自己的看法。

這天下午,在丁一川的辦公室內,三個人為此進行了交流,甚至還引發了爭論!

在此之前,丁一川還讓汪洋去了一趟看守所,讓他提審周永川,重點向他問一下其子周軍有什麼不良嗜好。

很快,汪洋就從看守所打來電話,他報稱:周永川證實——其子周軍染有賭博、吸毒的惡習!並在社會上結交了一批賭友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丁一川把汪洋調查周軍染有賭博、吸毒的惡習一事,先向李鷗、李顯榮交待了一下,然後,他用詢問的口吻說:“你們二人從開始就跟著我上杏林山莊這個案子,前期調查一次沒落空兒。我今天請你們這一老一小兩位新手來這裏,就是想聽聽你們對周軍的看法?”

李鷗顯得很吃驚:“丁隊,我可是頭一回偵破案子,沒想到就遇上一個大案。腦子成天犯蒙,確實覺得偵破這樣的案子不是一般的難,簡直超出了一般人智商的範疇。對於嫌疑人,沒有一個顯得有仇殺、情殺、劫財明顯的因果關係。現場並沒有給我們提供充足的證據!說實話,跑了這麼多天,我心裏也開始犯嘀咕,我甚至覺得破案的希望都變得渺茫起來……對了,丁隊,我是一個新手,你為什麼不找有經驗的偵查員來研究周軍的情況?”

李顯榮也附和道:“是啊,我也是一個純粹的門外漢,雖然我在大學裏給學生們講起刑偵課程來頭頭是道,可我那也是照本宣科。要說讓我參與對周軍進行調查的看法,我可是真沒有什麼發言權……”

丁一川故意把臉一繃:“瞧你們倆這份謙虛勁兒!誰也不是天生的破案高手。優秀的偵探都是在曆經了大大小小無數個案件的偵辦過程之後,積累了經驗,再加上超乎常人的吃苦精神,才成了一把辦案好手。我為什麼請你們來,就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因為這裏麵有一個問題你們並不明白:老刑警辦案有經驗、喜歡按部就班、墨守成規。而你們不一樣,雖然是新手,但腦子裏沒有什麼條條框框,思維活躍,有一股子衝勁兒……”

李顯榮忙說:“我可沒有李鷗同誌那股子衝勁兒,想問題的麵也比較窄,還盡說些外行話,要不汪洋隊長管我叫編外呢……”

丁一川笑了笑,向他們介紹了一個情況:“自破案伊始,在勘查完現場和對死者關係人開展調查之後,我聽到有一些刑警,在私底下說風涼話、怪話。說什麼我總在偵查外線轉悠,對案情分析會上提出的重點嫌疑人下手太慢,依照他們的想法,開車傳人,把人抓進來再說,有棗沒棗先掄它幾竿子!你們聽聽——這叫什麼話?!辦案子是細活兒,是急不得的。都什麼年頭兒了,還生搬硬套老辦法!有一個情況,你們可能有所不知:從近些年發生的重大命案來看,破案伊始,你根本就找不出一星半點兒的因果關係,案情錯綜複雜,就是一團亂麻擺在你眼前,讓你無從下手摘開一個線頭!總之一句話:現在沒有一個案子與過去的案子有什麼可比性!你想套用老辦法破案,簡直就是機械地紙上談兵。就拿杏林山莊命案來說:你們誰能說出一套切合實際、行之有效的辦案思路和工作模式?!沒有!絕對沒有!現階段我們走的辦案路子,就是圍繞現場、圍繞三個死者的關係人進行逐個、循序漸進式地向前推進調查。在這個過程中,一上來,不能輕易下結論:誰是凶手或誰不是凶手,或者誰就是本案主謀或誰不是主謀……”

李鷗、李顯榮聽了丁一川這一段類似內心獨白的敘述,都不由得頻頻點頭。

丁一川接著說:“有許多案件,到了偵查窮盡時,可能就要劃上休止符了。但從國內外刑偵史上偵破的大案、奇案來看,十幾年、二十幾年之後才破案的案例也是有的……”

李鷗聽罷好奇地問:“丁隊,那你能給我們講一個真實的案例嗎?”

丁一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好吧,今天我就給你們講一起四十年後才告破的離奇謀殺案。

“一九二O年春天,在英國南部威爾士的偵探調查證明,在11月份之前失蹤的二十六歲富有魅力的歌舞團前任女演員梅米·施湯特被人謀殺。

更令人痛苦的是他們已經了解到是一個叫喬治·沙頓的油腔滑調的演員殺了她。唯一使人們心懷希望的是,到目前為止警署還沒有找到梅米·施湯特的屍體。

“一九一八年她同沙頓結婚,經過多次搬遷,這對年輕人在能眺望斯旺西海灣的一個遙遠的村莊安家落戶。一九一九年聖誕節前夕,他們雙雙失蹤了。幾乎在同一時間,一個男客人離開了斯旺西賓館,留下了一個皮箱子。到了第二年三月箱子仍無人認領,賓館業主已向警方報了案。箱子裏有兩件衣服,一雙鞋子,一些絲綢帶子和一些首飾,一本《聖經》,一串祈禱念珠和一套修指甲的工具。有些碎紙片上麵寫著父母的地址。施湯特夫人和先生證實這些東西是他們女兒的,而且聲明他們已經有好多個月沒有和她取得聯係了,他們二老都十分擔心她的安全。他們拿出一封梅米寫的信,信中她對丈夫表示了極大的懷疑。信是這樣寫的:‘如果你們收不到我的信,請寫信給赫恩夫人(一個朋友)看看她是否知道我的一些情況,我對那個男人根本就不了解,我認為我不會和他生活太長時間。我的生活已是毫無生命的價值。’赫恩夫人證實梅米曾央求:‘如果我失蹤了,你會盡你最大的努力來尋找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