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可這件事為什麼最終還是按重大交通肇事事故處理了呢?”
“問題的關鍵之處也在這裏。我的上述疑問,就連黃振山所屬的海龍房地產開發公司聘用的律師也持有此觀點,他在法庭上要求對黃昆侖進一步詢問,此案似有隱情,不應該按交通肇事事故處理,應當按刑事案件立案偵查,但法庭沒有采納律師的訴求。最後黃昆侖按交通肇事事故罪定刑,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至於經濟賠償方麵,則以古城新天地房地產有限公司的名義,給黃振山家屬賠款二十萬元的損失費,此案就此了結。給人一種合情、合理、合法、合程序的感覺,看上去真是天衣無縫呀……”
“你的懷疑也很有道理。可這與杏林山莊命案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嗎?”
“你聽我繼續往下給你敘述呀。我把我的調查及我對黃振山車禍案的質疑寫進了我的那篇報道中,沒想到差點招來殺身之禍!”
丁一川一聽,不由得一愣:“事情真有這麼嚴重?”
“在我的那篇題為‘對黃振山遭車禍身亡背後的質疑’報道見報後的第二天上午,我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男子打來的電話。那個男子語氣相當嚴厲地警告我:‘桑大記者,你的關於黃振山之死質疑的文章以後不要再發了,如若不然,小心你的小命!’說真的,這是一般的恐嚇嗎?對方又是如何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這個恐嚇電話說明了什麼?我接完電話馬上明白了,我的疑問是非常正確的,事實的真相就是有人雇用黃昆侖撞死了黃振山!那麼,這幕後的黑手又是誰?是誰在指使著這一切呢?我自然聯想到周永海的古城新天地房地產有限公司。周永海除掉了黃振山,他在房地產市場就少了一個強有力地競爭對手,這種推理是多麼符合實際情況呀!”
“後來還發生了什麼恐嚇你的事件嗎?”
“就在我接到恐嚇電話的當天下午,我發完稿從報社大門出來,開著我的威馳轎車剛上公路,就聽車後‘咣當’一聲,我的車被一輛越野吉普車給狠狠地‘追尾’了。我認為這不是一般的追尾,而是開越野吉普車的那個中年男子故意撞的我!對方下了車,陰陽怪氣地說:‘實在對不起。’還說他負全責,保證包賠我的損失。臨了,這個人還扔下一句話:‘以後少管點兒閑事,河邊無青草,不用多嘴驢,禍到臨頭也是你自找的!’”
“你當時一定很害怕吧?”
“那當然了,這事兒我一直沒有向第二個人講起過。但通過這件事,更加印證了我原有的猜測是對的。這事過去了兩天之後,我給黃振山的老婆範麗麗打了個電話,她同我一樣,都對黃振山之死存有質疑,她也同樣接到了恐嚇電話,恐嚇內容與我接到的恐嚇內容一樣。”
“這件事你向警方報案了嗎?”
“沒有。這事兒明擺著的,法院對黃昆侖已經以重大交通肇事罪判處其三年有期徒刑,我還有什麼理由向警方報案?問題是我報案稱受到恐嚇,警方又能做什麼呢?”
“現在我有些沒聽太明白,你說的黃振山遭車禍致死案與杏林山莊命案有什麼關聯嗎?”
桑妮非常堅決地說道:“有,太有關聯了。我的理由是:黃振山的老婆範麗麗與丈夫感情非常好,她又是一個非常剛烈的女人,她曾對我說過:她饒不了周永海,總有一天她會複仇的!同時,她還這樣表態:法律懲罰不了周永海,警察、法院懲罰不了周永海,她就讓黑道上的人放倒周永海!另外,自黃振山死後,海龍房地產開發公司的房地產生意還就真的一蹶不振了,生意開始賠本,到了慘淡經營的地步。”
“你認為範麗麗真會對周永海下手嗎?”
“我認為凡是一個有主見、有報複心的女人,隻要她打定了主意,動手則是遲早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