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米跟西爵站在中間,就如同站在銀色的月光中間。
西爵臉色非常嚴肅,他感受到自己眼角的花紋在發燙,而蘇小米也感受自己手腕上的花紋開始著火一樣地疼痛起來。
解除詛咒的時間不長不短,銀色的月光像是有生命,開始朝西爵跟蘇小米湧過去。
而黑色的花朵,見到銀色的月光開始萎縮起來。
當光芒到達最耀眼的時候,詛咒的黑色花朵驟然凋謝了,從西爵的眼角,蘇小米的手腕上凋謝到光芒裏,很快化為一道黑氣消失不見。
當黑色的花紋消失時,銀色的月光也跟著消失,法陣又恢複回它破破爛爛的模樣。
蘇小米發現西爵的手掌心裏全部都是汗水,她不知道解除詛咒的具體過程,所以不清楚好了沒有。
而西爵還死死拉著蘇小米的手指,似乎這樣能給他力量。
過了一段時間後,西爵才像是終於大功告成地輕歎一句,“終於,詛咒終於離開我了。”
這個詛咒帶給了他最不幸的童年,最可悲的人生,最深沉的壓力,而現在,它終於遠離自己的生命。
這一刻西爵差點就熱淚盈眶。
而蘇小米聽到他的話,也跟著鬆一口氣,解除詛咒了嗎?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寶寶,你聽到了嗎?你能活下來了。
西爵看到蘇小米的動作,不知道為何心裏竟然一暖,不由得更緊地握住蘇小米的手。
而葉軒聽到詛咒解除了,立刻大步走入法陣,伸手就扯開西爵的手,一轉身幹淨利落地抱起蘇小米,然後一個好臉色都沒有地看著西爵,對他說:“我們的賬我先記得,以後龍門跟西帝國不死不休。”
光是西帝國讓蘇小米染上詛咒這件事,就足以讓葉軒記恨一輩子。
西爵的手因為離開蘇小米,而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他忍不住握了握手掌,似乎想留下那點最後的溫暖。最後他笑著說:“好,我等著。”
葉軒已經轉身,抱著蘇小米就往外走。
其實西爵也想過,要不利用這裏是西帝國的總部,截殺下葉軒算了。
可是看到蘇小米虛弱地靠在葉軒懷裏,雖然臉上掛著欣喜的微笑,可是眼裏的疲憊一覽無遺,一想到是自己的弟弟害她變成這樣的,西爵也就忍住這種半途殺人的誘惑。
更何況,現在開戰並不利於西帝國。
畢竟因為葉軒的到來,一大堆龍門精英都呆在西帝國總部的門口,正眼巴巴等著葉軒回去。
要是現在就火拚,損失實在太大了。
思來想去,西爵也隻是看著葉軒離開。
他當然也清楚,走出這道門,以後龍門跟西帝國就徹底變成無法和解的死敵了。
西爵慢吞吞地走出地下室,往樓梯上走,他心裏有一種疲憊的悲喜,詛咒離開了他,讓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從此以後能延長下去。
而不用天天數著自己的日子有多少。
可是另一方麵卻是真心實意的疲倦,畢竟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孤獨地看著死亡的逼近,這種痛苦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得其中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