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嘲笑一聲,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聶大小姐怎不多讀些詩書,連這句話都沒聽說過,如同瑩瑩小姐一般的淑女佳人,我等君子競相追求……”
聶嫣笑出聲來,打斷這人的侃侃而談。馬瑩瑩被誇得心中愉悅,故作羞赧,被聶嫣這麼一笑,頓時不滿了。
“兄台和馬小姐是不是君子淑女我便不談,不過,我看兄台你才應該多讀幾本書,別曲解了古人的話語,還自詡為讀書人,要是古人知曉你們掛羊頭賣狗肉,估摸會氣得從墳墓裏跳出來!”
那人有些懵了,這句話難道不是這意思?大家都是這般說的啊……
馬瑩瑩不屑說道:“那你倒說說宋兄如何曲解這句話了?”
聶嫣嗤笑道:“你們想知道?我還不樂意講呢!”
馬瑩瑩挑起眉毛說道:“我看你這丫頭是故弄玄虛!”
那位宋兄也輕鬆說道:“聶小姐,無知不是罪過,最怕的是不懂還要裝懂,你若是能說出我錯在哪裏,我立即給你賠禮道歉如何?”
莫小懶奇怪地看著聶嫣,她知道聶嫣可沒那麼博學多識,不會真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吧?
“我教了你,便是你的解惑老師,不過收你這個徒兒我也臉麵無光。”
宋兄笑容再也是掛不住了,被如此侮辱,他心中燃起一團火。
馬瑩瑩不甘示弱地說道:“聶嫣,你可知道宋兄來自哪裏?他可是硯心學府的弟子!國學之首梅硯心老先生便是他的授業恩師!”
“濫竽充數而已。”聶嫣不在乎說道。
“你!!”宋兄極其敗壞,隻是拿一個女子又不得如何。
見他下不了台麵,一直未出聲的另一人超聶嫣鞠了一躬,說道:“聶小姐,在下李恪,也是疑惑小姐之言,望小姐解答一二。”
這人倒會打圓場,聶嫣如此想著。
“好吧,剛剛這位仁兄說,‘窈窕淑女,君子皓(音)逑’,殊不知,連讀都讀錯了!這個字讀好,意思是窈窕淑女,乃君子美好的伴侶,如果讀‘皓’,便是喜歡的意思了。再之,逑是伴侶配偶的意思,而非追求。”
莫小懶拿捏著這一個字兩個讀音,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李恪默念了幾次,越覺得原先的讀法解釋不通,這聶嫣說得似乎才是正確的,馬瑩瑩一時沒理清,隻是望著宋兄。
那為宋兄咀嚼再三,說道:“就算你這般說法,那也隻是片麵之詞,為何從未有人提出過?”
聶嫣不再費唇舌,隻說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你那老師梅硯心先生,下次記住學藝不精就別丟人現眼!”
宋兄臉一陣青一陣白,沒有臉糾纏下去,說道:“李兄,瑩瑩小姐,咱們走!”
李恪又拱手道:“受教了,告辭!”
待這三人氣憤離開,莫小懶跳著拉著聶嫣的手:“聶嫣姐姐,你何時變得這般厲害了?那李恪和宋先仁都是硯心學府的弟子,竟說不過你一個!”
聶嫣學著宋先仁趾高氣昂的語氣說道:“本小姐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你這小丫頭懂什麼?小懶,你怎認識這倆人?”
“打過照麵,不怎麼熟悉,那李恪倒算是一個頗有胸襟的文人,宋先仁卻是沒什麼本事,還喜歡到處招搖。”
此時的鏡花湖已劇集一大批人,主辦文會的人安排了護衛,不過幾丈便有一名侍衛站崗,侍女們忙忙碌碌,布置席位矮桌,瓜果糕點琳琅滿目。
鏡花湖湖麵平靜,湖水青翠如碧玉,景色撩人。
“聶嫣姐姐,這才八月,菊花便開得這般旺盛?怎還有如此的秋菊?”莫小懶指著一盆紫色秋菊問道。
“想來是培植的異種吧。”
倆人選了個偏僻的席位,視野卻開闊,倆人可不想參與這些文人騷客鬥詩鬥詞。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竹林公子到了!”,眾人紛紛起身,都想一賭這位竹林公子的尊容,那些女子均是好奇又羞澀,眾人都快擠成一堆了。
“來了來了!”莫小懶站起身來也朝人堆裏擠。
聶嫣無奈搖搖頭,她這個席位本是視野最好的,隻是不近主位便無人選,隻見那些人都恭恭敬敬地簇擁著倆人到場。
其中一位是個老態龍鍾的老者,想來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梅硯心先生了。
另一個則是個公子,臉色和善淡然,一襲白衣,上麵繡著水墨竹枝,對他人的奉承恭敬不倨傲也不熱情,隻攙扶著梅硯心。
這便是傳說中那位竹林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