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父承攬了大部分裝修的活計,但藍棄也不曾閑著,和牙行打好關係是不可避免的,以免日後他們發難。
唐朝時期的牙行就像如今的行業協會一般,負責協調行業內部的民間協會,沒有什麼實權,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更加肆無忌憚,一旦你不接受他們的規定,那麼全行業的封鎖會讓你重新認識下這世界。
牙行設在縣城內,地方屬於牙行的產業,這是內部成員“孝敬”上來的。這其中事端,自然不言而喻。
藍田縣並不大,是個欠發達的縣城。不,應該說那時候的縣城除了少數一點可能會富裕點,其他的,都屬於勉勉強強的。藍田因地處長安附近,天子腳下,經濟也略微有所發展,最起碼,街道什麼的很幹淨,也許是天子腳下的人民素質高,也許是經常有高官路過,縣丞不敢大意。
因為藍棄來時是早晨,路兩旁叫賣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來咯,來咯,剛摘的大蘿卜嘞……”
“糖葫蘆、冰糖葫蘆……”
行走在喧鬧的街道上,藍棄第一次感覺融入了這個社會,他和蹲在路邊叫賣的人沒什麼不一樣,他和或漫無目的或憂心忡忡的行人沒什麼不一樣,因為他血脈裏留的同樣是漢族兒女的血液,他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果可以,我不想對我的同胞下手,不過,要是擋在我前進的車輪下,別怪我心狠了,我注定是不一樣的,我要向這世界證明,我們是中央大國,我要讓大唐兒女活的更有尊嚴,顫抖吧,等我前進的車輪邁開,注定是你們哭泣的日子。
自從有了神器的手表,藍棄就開始不“安分”了,本來他是想要將自家酒樓開出去,讓父母過上好的日子就好了,碌碌無為一生又何妨?但手表的突如其來,讓他心底潛藏的惡魔散發了出來。當然,他並沒有準備窩裏鬥,更沒有將千古一帝取而代之的意思,管理一個國家是不容易的,他自認沒有這個能力。
想想晚清時候國家的慘狀,藍棄對於外國人並沒有多少好感,但不至於仇視,隻是有了外掛機,弊端也漸漸出現了,心理也受了一點影響,領地意識也比之前強了不是一分半點。不過在他心中,隻要不禍禍自己人,都是可以接受的範圍。
“呔,兀那小兒,快快給爺把路讓開,不然軍爺的馬蹄可不是你能受得了得!”
藍棄還愣在街頭胡思亂想著,不料,一個絡腮胡大漢騎在一匹黑馬上大喝著。
“噗嗤……”
剛一轉頭,藍棄就被那大漢的相貌笑到了,活脫脫一猴子,滿臉的胡須將他的臉遮了個大半,麵色黝黑,說話間,臉部肌肉抖得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生氣一般。那人手提一把長槍,槍尖故意拖在地上,一臉老子天下第一。
“噌!”
待不得藍棄反應,長槍已經抵到他的鼻尖,那胡須男雙眼大瞪,狂吼道:“哇呀呀呀呀!你敢笑我?看某一槍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