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生雙腳落地,剛一站定,那些人當中的一個身穿藏青色道袍,留著花白胡須,頭上紮著一個三寸小劍發簪,鶴發童顏的老道士便和藹的問道:“你就是姬長生?”
姬長生用目光一掃,隻見當場的這幾人,各個樣貌氣質都是十分的不凡,有僧人有道士,有女子有公子,有先生有商賈,更有兩個異域男子手持權杖身披袍子坦胸露乳,先前在“中陰光明”山壁旁用樹枝幫他的那名奇怪男子也在其中。
姬長生不敢怠慢,當下回了一禮,道:“正是在下!不知道友有何指教?”
“哈哈,好說,在下幾人是前來送行之人,如今再此攔路也是有些唐突了,長生道友可否請出應劫之人,讓我等敘敘舊,這裏略備了薄酒一壺,鮮果一顆,請長生道友稍作休息。”老道士麵色和善,一手卷袖,另一手一引,隻見他們身旁不遠處有一個小茶幾,上麵有一壺酒,一個杯子,一個盤子中托著一個孩童模樣的果子。
“該當如此。”姬長生取出鱗片,交予老道士,行禮之後自行席地而坐,到小幾之後,麵對著眾人,他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聞了一聞那孩童果子,頓覺口中生津,四肢百骸盡皆暢快無比,先前鬥法所受之傷盡皆平複。
“瓊漿玉液,人參果!”姬長生心中十分驚訝,他知道這幾人來曆不簡單,這一路上也沒幾個簡單的,卻沒想到這些人一出手就是這般寶物,而且這幾樣寶物都是有來曆出處的,自己也就不用擔心在遇上羅睺那般想要毀去龍鱗的人了,隻是靜觀其變,靜靜地看著幾人。
那老道士接過龍鱗,雙手托著,向著其餘幾人微微示意,其餘幾人也點頭回應,隻見他從秀中取出一個瓷瓶,打開瓶口,緩慢的向著龍鱗上倒著什麼,似是有意讓姬長生看的清楚,他還微微側身,瓷瓶中倒出縷縷清液衝刷龍鱗,那清液中有點點光華閃動很是不凡,過了片刻,老道士眉頭微皺,輕“咦”了一聲,停下手中動作,將龍鱗交給了身邊的一個中年男子。
那男子器宇軒昂,嘴角含笑,寬麵廣目,氣色紅潤,且不怒自威,一身青衫,腰懸玉帶,氣質十分的高貴,他接過龍鱗細細觀看,片刻之後,他先是眉頭微皺,而後竟然笑了起來,隻聽他對著眾人說道:“諸位道友想要一見應劫之人,怕是也不簡單啊,這恐怕就要請喬老先生先將羅睺的血色太極破解一二了。”
言罷,這位先生將手中龍鱗遞給了身旁的一位老者,那老者一身商賈打扮,接過龍鱗之後看了看,先是微微歎了一口,而後隻見他一抬手,一座金橋自天外不知名處憑空架設而來,落在他的手中變成了一塊巴掌大小的太極圓盤,他將太極圓盤向著龍鱗按去,如同先前羅睺的血色太極一般,這一次沒有什麼光華流出,片刻那老者手中的太極突然消失不見,眾人見此沒有驚訝,隻是微微點頭示意,那商賈打扮的老者將龍鱗遞給那老道士之後說道:“我老喬在睡夢中讓諸位請到了這裏,如今卻不知是身在夢中還是已經清醒,但是不論如何我該回去了,還有一些生意要談,就此別過了。”
眾人聽聞此語也都是躬身相送,那商賈打扮的老者說完那句話,就慢慢消失不見。
“太上不可見,玄先生,我們這般作為會不會失了禮數啊?”那接過龍鱗的老道士向著身旁的中年男子詢問道。
“天地共商天演之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羅睺的血色太極,隻有太極圖能夠壓製,如今隻能說是權益之計,況且你見過太上了麼?我是沒見過,我隻知道他是一個喬姓商人,剛好能夠駕馭太極圖而已,快快請出應劫之人吧,將所送之禮送上,我等便各自回去另作打算把。”玄先生,微笑著說道。
老道士應了一聲,繼續拿著瓷瓶用瓶中的清液衝刷龍鱗,沒過片刻,龍鱗上浮現淡淡出一層薄膜,薄膜上光華流轉,卻是將清液盡數吸收了進去。
中年男子一見,暗歎了一口氣,對著眾人道:“嗬嗬,看來這天演之劫所謀之人不少,諸位,在下代表諸天神界已經盡力了,你們也看到了,太極圖與這九天銀河水也無法將應劫之人請出來,那麼玄某人就此告辭了,請諸位自便,告辭。”
中年男子說完這番話,不待眾人應答,轉身消失不見。
“貧道隨天尊而來當隨天尊而去,也告辭了。”那老道士向著眾人行了一禮也告辭而去。
兩人告辭而去,龍鱗漂浮在空中,當下場中還剩下幾人,有品酒吃果子的姬長生;手持鮮翠欲滴樹枝的怪道人;一名手持畫軸的女子;一個坦胸露乳手持水晶權杖的異域男子;一名卷發的異域少年;一名手持書卷的書生,和一名身穿袈裟手持九環錫杖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