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不會選擇用槍。”陳塵麵無表情地說道,他把一瓶上好的金色龍舌蘭放進背包裏。
“傻子才會在別人拿槍指著他的時候端著大刀去砍人。”健一很開心能在離開“危險之旅”前再在口頭上占一次上風。
道奇·羅格的行李很簡單,一台超極本和一堆硬盤外加數據線裝在背包裏,就是他即將帶走的全部行李。他正在“危險之旅”的船艙櫃台裏擦拭著他鍾愛的那隻價值不菲的雪克壺,他要把這隻雪克壺帶走。自從來到中國之後,道奇愛上了調酒這門技術,並為之樂此不疲。他曾經告訴麥克,如果有一天妖族滅亡了,世界和平了,他要從此離開互聯網,到南歐或者到南美又或者到太平洋的某個小島上去做一名快活的調酒師。
吉普賽人自古以來就過著浪跡天涯般的生活,所以遷移對貝洛·霍瓦特妮來說並不陌生。大紅色的碎花背囊早已經背在貝洛的身上,她換上一雙棕色的馬靴,依舊穿著那身吉普賽風格的豔麗長裙。
至於渡邊章介,沒人看見他都收拾了些什麼行囊。作為伊賀流的最後一名忍者,很多事情章介素來都遵守忍者戒律,秘密進行,包括他隨身配備的裝備和關於忍術的具體細節。等到章介從暗門裏出來,他已經換上了緊身的便裝,肩上也背著一個大背包。
“你收拾這麼久該不會是在裏麵做‘兵糧丸’了吧?”橋本健一問章介道。(注:“兵糧丸”是指古代流傳下來的據說是忍者們常用的一種“攜帶食”,通常用紅蘿卜、蕎麵粉、麥粉、山芋、甘草、薏苡和糯米粉為原料,將原料磨成粉末,浸泡在酒中三年。待酒蒸發後,將其揉成核桃大小的丸子,稱之為“兵糧丸”。據說一天隻吃三粒,便可保證能量的供應)沉默寡言的章介沒理會他的挖苦,靠在吧台旁邊安靜坐著,等待出發的那一刻。
麥克唐納抬起手表來看了一眼,剛好五點整。他叼上了雪茄煙,環視著這間名為“危險之旅”的靜吧,心裏頗為不舍。
再過幾分鍾,“船票”小組就將離開他們自創立初期就一直以之為根據地的“危險之旅”了,踏上一段真正屬於“船票”的“危險之旅”。
“要是大偉在就好了啊,******。”麥克唐納吐出一口煙圈,深情地看著“危險之旅”的一桌一椅甚至每一寸地板的縫隙。這間酒吧是劉大偉幫他買下的,有了“危險之旅”後,才有了“船票”後來陸陸續續加入的成員。
“把這裏所有的好酒全都給我帶上!其他的東西……就留下吧。”麥克唐納原本是想說“其他的東西全都給我砸了”來著,話說到一半,沒狠得下心。最早的發起人之一不在這裏,入夥最晚的麥當娜和魅影也不在這裏。現在酒吧裏的六個人當中陳塵加入得最晚,從他的臉上也能夠看出他對“危險之旅”的留戀。
“給魅影他們發短信,告訴他們在城南的高坡上等直升機。”劉大偉對道奇說,接著又轉向陳塵。“給你弟弟打電話,讓道奇給陳凡定位。直升機接到我們先往南飛去接陳凡。”
“最好別,別忘了劉大偉已經給你打三通電話了。估計林嘉揚在催他,林肯定著急他妹妹。”道奇接了句。
“扯犢子,陳塵不是還有弟弟呢麼,丫的大家都是有兄弟姐妹的人,陳凡離這邊更近一點啊。”劉大偉說。
“算了,先接劉大偉他們吧,畢竟他們三個人,早早接上飛機會比較保險一點。等到了上午所有人都出門看見就不太好了。我弟弟,他可以等。”陳塵說。
“那告訴劉大偉,六點十分到六點二十直升機會到林嘉揚的公寓樓頂。如果沒有足夠的空間用作停機坪的話,就用軟梯把他倆拉上來。”麥克唐納說。
他把手裏燃著的雪茄煙重新放到嘴上咬住,最後看了一眼“危險之旅”,鄭重地對他麵前的五個人說:“我們上路吧,各位。”
一節雪白的雪茄煙灰隨著麥克唐納沉重的腳步而跌落在木質地板上,當最後一個人的腳邁臨它上方時,它還有餘溫。
吳喬和魅影兩人尷尬地坐在客廳的餐桌兩邊默默地吃著盤子裏的煎蛋吐司。
“跟你說正經的哦……孫若彤淩晨給我打電話,說啟銘先生要被帶到蘇黎世了。”魅影一邊嚼著吐司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