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河的水,幽幽地流著。和幾千年以前的時候一樣。
咒神靜靜地站在望川河的邊上。看著河水幽幽。
望川河河望川
九曲八拐十道彎
河上沒有行人過
河下沒有碧雲天
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聽過這首歌了。消失了那麼久的望川河又回來了,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
夢裏,他好像穿越了千年的時光,在這千年的時光裏,他遇上了很多很多的人,有喜歡的人,也有不喜歡的人。這些人不停地出現在他的眼前,和他一起經曆許多他從來都不曾經曆過的事情。然後,突然地,夢就醒了。
他竟然覺得有些悵然。但是為什麼呢?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嗨,咒神!”才主不知道何時也來到了望川河邊,他猛地一拍咒神的肩膀,對著他的耳朵大聲地喊道。
咒神仍舊一動不動地站著,靜靜地看著河麵。過了許久,他才轉過頭去,不鹹不淡地看了才主一眼。然後又轉過頭來,繼續地看著河麵上的水光發呆。
“河麵上有什麼東西啊?”才主好奇地跟著他的方向看去,可是河麵上除了水光什麼都沒有。
“你是太久沒有看到望川河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於是隻會一個勁兒地看了嗎?”才主問道。
咒神仍舊沒有說話。
“嗨呀,我說咒神哪,你還有心情在這裏發呆啊?”才主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怎麼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咒神語氣平靜,不鹹不淡地問他道。
“什麼事?雲荒已經回望川河底去了。你還問什麼事!”才主說道。
咒神微微一愣,他仿佛自語一樣地說道:“回到望川河底了……這麼快?”
才主偷眼看著他,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遺憾、有些失落,還有一點點地不舍。
咒神知道,要離的神力還留在望川河底,難免會引起一些宵小的覬覦。曾經,雲荒是和他說過,待到事情結束,她就會回到望川河底,看守著要離的神力,再也不會出來。
咒神的神色忽地一暗,他沒有想到,她竟會回去得這麼地快。快到連一聲道別的話都沒有和他說。
可是,若真是要和他道別的話,又有什麼話可以說呢?
保重?好像不合適。
常來玩?好像更加地不合適。
如果雲荒真的站在他的麵前,他可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可能隻會傻傻地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原本那麼親密的兩個人,闊別千年,再相逢時,竟然連陌路的人都比不上。
也許,這種方式,才是最好不過的吧。咒神想道。
相見,不如不見。
“回到河底了……”他自語著。這一別,不知道再過幾千年、幾萬年,或者更久,才會相見,又或者,這一別,就再也不會有機會相見了……
“還不止呢。”情女從遠方走過來,對他說道:“擺渡人聽說雲荒回到了望川河底,她也跟著雲荒追了過去,現在啊,不知道跟著河水流到了哪裏去了呢。”
“你說什麼?!”咒神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