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車票,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戴在上麵的手表,還有一個小時就要上車了。他回頭看了看窗外的風景,想起了這一年的心酸。
年紀輕輕的他剛剛大學畢業,就懷揣著夢想,遠離家鄉,遠離親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葉寒很自信,確切的說是有一點兒自負,他總認為自己的能力比別人強,總幻想著出人頭地,總感覺自己一定能行,不過幻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這一年的創業經曆讓他了解到自己是多麼的稚嫩、是多麼的可笑。還記得當初自己堅持要離開家鄉出來闖當時自己和父母說的話:“夢想的翅膀沒有在現實的空氣中拍打過,它又怎麼能飛翔”。
瞧瞧這話說得多漂亮,可在現實中存在的並不是空氣而是霧霾,裏麵蘊含的不隻是有氧氣,還有致命的毒氣。現在的葉寒就像是吸進了太多霧霾的肺,裏麵不再單純的隻有夢想。
經曆過了現實的打擊,他明白現在的自己真是欠缺的太多,曾經那已經離去的迷茫再次籠罩在心頭。他不知道失敗之後將會何去何從。“家是避風港”,這話一點兒都沒錯,現在的葉寒隻想回家,他也不知道回家幹什麼,隻是單純的想回去。
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每一個人都有目的前進著,他們知道自己的方向,而葉寒呢,一個失敗者,一個懦弱者,隻知道往家裏跑。
“各位旅客,由G市開往H市的T123次列車已經開始檢票,請乘客做好上車的準備”。車站的廣播裏傳來了報站員那清秀的聲音,葉寒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前往檢票口。
他不知道回到家之後應該怎麼辦,剛剛買完票的時候,他和母親通電話說他要回家,母親聽了之後特別的高興。聽著母親那高興的聲音,他後半句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不想承認自己失敗,父母的年歲大了,自己不能再給他們增加煩惱,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吧,在家呆一段時間,然後再次出來,不過可不是創業了,而是出來打工,積累經驗。
葉寒來到自己的床鋪,將隨身的行李放好。他的運氣還不錯,竟然買到了下鋪,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好兆頭呢。
慢慢的,車廂開始變得擁擠,旅行的人們終於都彙集到了車上,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火車開始了兩夜一天的行程。
坐在葉寒對麵的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他們帶著一個小嬰兒睡在下鋪和中鋪,在他們的上鋪是一位年輕的小姐,長的非常漂亮,身材也好,個子也高,剛上車的時候葉寒就注意到了她。當然了,漂亮的小姐總是吸引人們的目光,不過她的表情有些寒冷,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人們通常把這類女子稱為“冰山美人”。
葉寒注意到這位漂亮的女子什麼行李都沒有帶。他總感覺這位“冰山美人”在有意無意的打量自己,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當然了,像葉寒這種身高不足一米七,並且還帶著一副大厚眼鏡的略顯肥胖的身材,總是比較惹人注意,畢竟醜男不是時常能夠見到的。睡在葉寒上麵的是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看上去非常忙碌的樣子,因為他從上車開始就打電話,開車已經很久了,他的電話仍舊沒有停過。在往上是一個和葉寒年紀差不多的帥小夥子,他打扮的很潮,帶著個大耳機,應該是在聽音樂,不過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位“冰山美人”。
葉寒默默地在自己的床鋪上躺了下來,現在時間還早,旅行的人們都沒有睡意,他們不是在聊天,就是在玩手機,要不就是在吃晚飯。葉寒和熟悉的朋友非常的外向,不過麵對陌生人,他就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所以他給外人的感覺總是特別的內向。他拿起在候車室裏買的報紙,借著床頭微弱的燈光開始看報,火車顛簸不定,在搖搖晃晃中,葉寒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還在睡夢中的葉寒被一聲大叫驚醒了,他聽見從他的頭頂上傳來了一聲:“我的錢包不見了,我的錢包不見了”,這聲音顯得十分焦急。
焦急的聲音幾乎驚動了整個車廂,人們紛紛探出頭來尋找聲音的來源。葉寒也從床上下來,看見睡在他這排中鋪的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正一臉焦急的來回翻著行李。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圍了過來,有的人說:“你好好找找,是不是忘記放在哪兒了?”又有人說:“去找乘警,火車一直沒有停過,小偷沒有下車的機會”。
人們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這些人越說,那個中年男子越是著急,嘴裏不停地嘟囔著:“哪兒去了,明明放在這裏的。。”
葉寒看著那焦急的中年人,心裏想到“竟然碰見丟東西的了,不會是像電影《天下無賊》裏演的一樣吧”。他環顧四周,發現上鋪那個打扮很潮的帥哥仍舊帶著耳機,也像看戲似得看著這一切。為什麼說像呢?因為他雖然頭是朝著中年人,不過眼睛卻四處的瞟著。葉寒心裏捉摸著,他不會就是小偷吧,看著不像啊。葉寒又看向了其他人,他發現對麵上鋪那個“冰山美人”也是一直在盯著那個很潮的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