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不知死活
最後,還是夜王打破了場麵的沉寂,“師弟果然見識廣多,不愧資料檔案中博聞強記之名呀。”聽到夜王的話,花錯趕緊回應:“師兄過獎了,我隻是個後學末進,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後還要請師兄多多指教呀。”夜王聞言一笑,“指教不敢當,我們這些人老家夥已經日薄西山沒幾年好活了,未來師尊的道統傳承,還要你們這些年輕一輩多多努力呀。”兩人絮絮叨叨了半天,花錯心中疑惑,按照傳說中的信息,夜王絕對不會是一個喜歡嘮叨的人,此時對花錯這麼一個後學末進居然浪費了這麼多無關緊要的口水,實在有問題呀,隻是夜王不說,花錯也絕對不接茌,夜王說一句,花錯回一句,還旁敲側擊的問出許多平常修行六極真魔功的疑難之處,夜王也半點不猶豫的為其解答,對六極真魔功的了解,夜王可能是除六極真人自己外,最了解這套功法的人了,他幾乎可以說是這套功法的創立者之一,往往短短的幾句回答,就把花錯苦思的許多疑難解開,讓花錯不禁的越發有禮,急聲說出更多疑問來,問的雖然急切,但花錯的行為舉指卻絕對的彬彬有禮,讓人找不出半點錯出來,巨蝠的速度極快,眼看著,拍賣場坐落的懸浮山峰已經隱約可見了,但兩人還在說一些有的沒有的,最後還是夜王按奈不住了,或許他覺的沒必要再廢這麼多的口水,開始點入正題,“師弟這隻冥草蛙真是強大呀,竟能瞬間抽空地淵內小範圍的陰氣流,這種靈氣控製能力在煉氣級數中,當真可畏可怖,師弟為了這隻鬼畜應當花費了不少的心血吧。”花錯微笑回應,輕輕的撫摸身旁草蛙胖胖的麵頰,感歎道:“是呀,它是師尊賜予我的第一隻鬼畜,與我一起經曆了無數的風險堅難,甚至還救了我數次,已經是我生死與共的朋友了。”一句話說的情感真摯,極富感染力,別說冥草蛙聽的眼淚汪汪,連旁邊那個一直有些看不慣花錯的灰衣女孩,都感受到了花錯對這隻鬼畜的感情,本來瞪視著花錯的目光,也因此柔和了許多。而夜王卻眉頭一皺,道:“此獸雖好,在師弟煉氣期的級數便能進行進化,可以說不可限量,隻是據老夫所知,咱太陰劍宗馬上就要進行宗門大比了,而且這次盛會獎品,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豐厚,以師弟的實力才情,完全可以一爭,”說到這,夜王頓了一頓,瞟了花錯一眼,繼續道:“但師弟這隻鬼畜才剛剛進階,恐怕對師弟的實力提升不大呀。”花錯嘴角含笑,又施一禮道:“請師兄教我。”夜王有些矜持道:“師兄愛才,也實在喜愛你手上這隻鬼畜,不如你將它轉讓與我,當然,師兄絕對不會讓師弟吃虧,師兄我出三件靈器,兩百中品靈石,作為師弟損失的補償如何。”此話一出一旁的花圓花雨兩人都這被這驚人的數額嚇到了,三件靈器呀,哪怕是下品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更何況還有兩百靈石作添頭,一時間,兩人都有種替花錯答應的衝動,畢竟這種冤大頭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但花錯聽到夜王的話卻毫不猶豫搖頭,明顯的拒絕。夜王眉頭一皺,明顯的有些不悅,卻還是道:“師弟可是怕日後好的鬼畜難尋。”說著,大袖一掃,花錯麵前突然浮現出七顆光輝四溢的獸卵,每一個都靈氣濃厚,每一個都在微微的跳動,顯示出極高的品質,“這裏是七枚極上品的鬼畜,如果師弟答應,那剛剛的條件不變,師弟還可以從中拿走三顆。”此時夜王的話已經是赤裸裸的誘惑,配合著麵前七顆獸卵的光輝,花圓花雨都產生一種莫名的衝動,要替花錯答應下來,隻是兩人剛產生這種想法,花錯突然又一次施禮,雙手抱拳,深深的彎下腰,頭顱不動,但極為隱蔽的眼眸一瞥,那斜視的一眼中透出無窮的血腥恐怖,頓時將兩人嚇的冷汗直流,身體幾乎明顯的抖動一下,本來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去了,接著,花錯道:“師兄抬愛了,財物雖好,但錯以為有很多東西比這更重要的東西,至少在此時錯的心中,這隻冥草蛙,卻比師兄手上的財貨更值得珍惜留戀。”沉默,長久的沉默,四周的空氣幾乎都凝固了,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敢和一位築基修士如此說話,花錯此時無比清楚的展現出什麼叫不知死活,什麼叫不知所謂。“呼~~”的一聲,半空中氣流激蕩,花錯,花圓三人幾乎滾成一個肉團,帶著一股強勁的力量,直直的撞向懸空的崖壁上,要是真撞上,不管練過什麼神功秘法,怕是都會被直接撞成肉泥,花圓趕緊打出數道靈氣旋,想降低衝撞過去的速度,卻發現四周陰氣激蕩下,靈氣根本無法成形,這才想起花雨的話,“築基修士在這裏都無法正常飛行。”隻是,剛剛花錯的玄惡和夜王的冥淵都在這裏自由飛行,所以花圓也沒有在意,此時才覺的這裏禁製之強,剛要慘叫,突然覺的腰間一緊,不知何時,花錯的玄惡已經纏上了花雨和花圓,長長的蛇身吃力的上帶,將兩人衝撞的力道緩下來,隻是似乎因為花圓的體重超標,玄惡本身也異常的吃力,花圓幾乎能從玄惡那雙冷漠的眼眸中看出明顯的鄙夷,還好花雨比較有心裏準備,手中巨劍急舞,集合全身的氣勁不顧身體負擔的,連續不斷的直擊山壁,減輕衝撞的力度,也減輕了玄惡的負擔,三人中隻有花錯顯的最輕鬆,雙手大袖舞動,舒展的雙袖如同一雙巨大的銀色羽翼,在雙臂振動下強大的力量幾乎帶起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流,如巨鳥般滑到山壁上毫發無損,這純粹是肉身的力量,並不受這裏的禁製,眼看著花錯便要毫發無損的落地,這時一聲冷哼從半空傳來,接著一道紫光從巨蝠上射出,向花錯激射而至,呼,花錯伸腿急點崖壁,全身與地麵呈九十度急速飛旋,一道銀光從花錯身後流到雙手間,飛旋舞動,在花錯雙手間顯化出一道道虛幻的劍影,射出一道道無形的氣勁,瞬間數十劍擊在那道紫光上,將其打的一窒,隻是一窒的瞬間,花錯向紫光瞟了一眼,隻這一眼,花錯的臉色就猛的一變,劍影“刷”的一下就脫手飛出,遠遠的落開,而花錯大袖飛舞,以一種極輕柔的姿態將那紫光四周包裹的氣勁不斷的打磨消散,不到兩米左右的距離,花錯大袖紛飛舞動幾乎化成一道炫目的蓮花,極短的距離內,不下數百記不住的敲擊消磨,將那紫光上附帶的力道消去大半,但紫光依然以一種無比的迅猛姿態重重的擊在花錯胸口,轟的一下,花錯全身的道袍如同在大海中麵對颶風一樣瘋狂的激蕩,花錯高高的噴出一口鮮血,直直的從半空上摔了下去,正巧,剛好重重的砸在花圓的背上,三個人又滾成了一團,灰頭土臉,狼狽無比,好半晌,足足過了有一柱香時間,花圓罵罵咧咧的坐了起來,“死老鬼,欺負小輩算什麼本事,王八蛋,生個兒子沒屁眼,有本事你回來再扔小爺一次。”“別罵了,明知道人家飛遠了你還罵。”這時,花雨也吃力的爬起,他的功力稍弱於花圓,所以摔的比他還重些,“知道他走遠了我才罵的,不然當麵罵築基期高手,你當我腦殘怎麼的。”花圓輕聲嘟嚷著,突然發現四周好像少了什麼,“小錯,小錯呢?”花圓焦急的四處尋找,卻沒發現花錯的蹤影,突然,花圓發現身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低頭一看,不是花錯是誰,隻見花錯被花圓那接近五百斤的分量壓在身下,卻毫無不悅之色,隻是本來俊美的小臉此時血紅一片,全身道袍已經完全看不出是道袍的樣子,隻能算是淩亂的碎布,但花錯卻毫不在意,一隻手捂著嘴,在那不住的傻笑,發出悶悶的憨笑聲,聽那聲音,好似隨時會斷氣一般,“完了,花錯被那老不死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