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是螢火蟲……
“沒什麼的,一些鬼火罷了。”林知微輕輕說道。
“那邊是墳地嗎,哥?”林壑青道。
林知微愣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不是,南坡我來過很多次了,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墳墓啊……”
“鬼火?太晦氣了……”蘇百耀不滿道。
林知微眼前一亮,默默地坐了下來,解開腰間的錦囊,倒出了八顆拇指頭大小、黑溜溜的小石子來。
“哥,這是什麼?”林壑青不解道。
“這是龜甲,占卜用的。”林知微笑笑。
“哥,你還懂卜筮之法?”林壑青吃驚道,“我怎麼不知道啊?”
“這是哥前上次離家時,有的一番奇遇,一個老先生教我的。嗬嗬……”林知微笑道。
“上次,那不是三年前嗎?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呢?”林壑青奇道。
林知微欣長的手指仔細地擺弄著手中的龜甲,“你也沒問過哥啊……”
林壑青忽地想起,哥哥上次回家以後,自己並沒有在主動地去拜訪過哥哥,而哥哥整天把自己鎖在屋裏不出來,想必當時,便是在研究這卜筮之法吧?
“這次回去,哥哥就少出來吧,多在家裏呆段時間,陪陪我吧。”林壑青輕輕說道。
林知微眼睛忽地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不。”
“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恨他麼?”林壑青問道。
林知微沒做聲,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抬起眼,“哦,果然不見了。”林知微眯眼道。
蘇百耀扭頭一看,“呦嗬,來得快去的也快,這該死的鬼火。”
“它並不該死,相反,沒有了它……我們就該死了……這是上天對我們的啟示。”林知微說著,將手中的龜甲輕輕地撒在了地上。“石牛陷沼。”
“卦象上怎麼說,哥?”林壑青關心地問道。
“嗬嗬,我們恐怕有麻煩了。”林知微笑笑,“恐怕會很難難脫身。”
“那怎麼……”林壑青追問道。
“青哥哥!”一個俏麗的人影,出現在南坡上,“你在哪呢?我是阿敏啊。”一個焦急而動聽得聲音,隨風吹進了鬆林,鑽進了林壑青的耳中。
“是她,她來了!”說著,林壑青興奮地站起來,急忙向樹林外蹦去。
林知微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上閃過一絲憂慮,不過又很快恢複了,微微苦笑,“碧真,嗬,我當年,也是這個樣子嗎?。”
二十四了,嗬嗬。那小子,今年卻才十六啊。
林知微走出鬆林,潔白的月光,馬上灑在了他的身上,襯出一片淡淡的光華,使他顯得超凡脫塵。遠處,似乎傳來了雞鳴聲……“沒這麼晚吧?”林知微想著,抬頭看了看夜色,“好吧,我們得趕快了,等天亮,就走不了了。”
“等一下,”林知微望著笑容滿麵的林壑青和柏敏,“你哥呢?”
“他啊,早在前麵的路上等我們了。”柏敏笑容可掬,“我們快走吧。”
……
半柱香的時間過後。
望著周圍漫山遍野的火把,林知微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傷腦筋啊,原來真的是她啊,可也……”
望著魚右旁邊站著的柏敏,林壑青一臉茫然,“這是怎麼回事?阿敏!”
柏敏麵色一苦,沒有應聲。
魚右嗬嗬一笑,“三位好大膽,竟然誘拐柏氏兄妹,企圖破壞我圭族祭祀大禮,該當何罪呃?嗬嗬……”
“魚小弟,是我嗬。”林知微賠笑道。
“我看見了。”魚右收起笑臉。
“是這樣的……”林知微遲疑道。
“不必說了,我都知道。”魚右麵色一沉,“貴弟與柏敏兩情相悅……但……林大哥到碎葉,已經第二次了吧?”
“是的。”林知微道。
“這一次,更是在碎葉住了達一年之久,對我圭族本地風俗……可有了解?”魚右靜靜地問道。
“大致了解。”林知微低頭沉吟道。
“那你可知道,你們已經觸犯了本族的大忌!破壞祭禮……你可知是多大罪嗎?”魚右說著眉毛一挑,“你是在褻瀆本族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