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子叼著一根草根坐在西涼河那所比他自己年齡還大的石橋上,看著石橋下來回遊動的鴨子,百無聊賴。
“花子,你說爹要是知道我又沒去顧瘸子那裏紮針的話,會不會抽我?”二娃子一把將躺在身後裝死的花子拎起。
花子似很不滿意被別人吵醒一般,對著二娃子一頓齜牙咧嘴。
二娃子見狀,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他一把抄起花子那肥壯的身軀,腰間猛的用力,直接將花子扔下了西涼河,
“嗷嗚”
空氣中回蕩著花子那慘絕“狗”寰的叫聲。
二娃子看著在水裏打著撲騰的花子,小臉上寫滿了無趣。
他又想到晚上回家麵對父親那暴怒的臉時,頓時翻了一個白眼。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想這麼多了!”說完,一把將身上的衣服脫了個幹淨,一頭栽進了西涼河。
花子看到二娃子也跳了下來,頓時覺得大仇可報,直挺挺的向二娃子撲了過來,不料被二娃子一拳打的七昏八素。
就這樣一人一狗在水裏嬉戲了一個時辰。
西邊的天際漸漸泛起了紅霞,二娃子估計了下時間,自語道:“該回家了!”
說完一腳踹開麵前興致勃勃顯示自己高超遊泳技術的花子,罵了聲:“你他娘遊的再好,也是狗刨!”
不再理會花子,自顧自的遊上了岸。
在岸邊,二娃子甩了甩頭發上的水漬,彈了彈胯間的小二娃,等到身上的水幹了之後才穿上衣服。
他回頭看了一眼仍然賴在水裏的花子,沒好氣的道:“你最好快點上來,不然你要是一身是水的出現在我爹麵前,我爹非皮扒了你不可!”
二娃子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句話似乎很管用,花子一聽急忙衝上了岸,在岸邊狠狠變得甩了甩身上的水,追上了二娃子.
回家的路上,二娃子故意走的很慢,因為如果花子一身是水的回家,遭殃不僅僅是花子,就連自己也得跟著脫層皮。
好在時值夏末,空氣還有些幹燥,花子身上的水也是幹得很快。在離村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花子的皮毛也是幹的差不多了。
二娃子住的村子叫顧家村,是這片大山裏為數不多的幾個村子之一。
村子裏約莫住著數百口人,全都以打獵為生。生活雖說是樸素,倒也多了一些恬淡,少了一些喧囂。
村口有著一塊大石頭,上麵雕刻著顧家村三個大字,由於日久,再加上風吹日曬,大石頭顯得格外的不堪,顧家村那三個字也隻是依稀可見。
石頭旁邊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有著數十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大者有接近五方,小的也有一方左右。而一些與二娃子差不多年齡的少年,正圍繞著那些石頭打轉,其間傳來“嘿呦”的聲音。
二娃子看到這一幕,臉色暗淡了一些。
花子很有人性的鬆開了一直咬著的二娃子的褲腿,抬頭看了看二娃子。
二娃子看到了花子的動作,笑著一巴掌扇在了花子的頭上,道:“走,咱們回家!”
二娃子轉身,想要離去。
就在這時,那群少年中傳來一個聲音:“林易,你不來試試?”
這聲音很尖銳,尖銳的像是一把刀插進了二娃子的耳膜中。
二娃子轉過身,臉色陰沉的看著說話的那人,
“顧川……”自二娃子咬緊的牙縫裏蹦出這兩個字。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排眾而出,似笑非笑的看著二娃子。
“顧瘸子都為你紮了多少針,怎麼?難道一點長進都沒有?”
花子也是充滿敵意的看著那名為顧川的少年,它的身子下躬,似隨時都能衝上前去,將少年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