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子又問了幾個人,可大家都是提鬼色變,什麼都不敢多說,此時他正坐在一間茶莊裏苦惱,“問了幾人隻曉得是個會挖心的鬼,想來這鬼定是惡鬼,要是找到他,跟他好好談怕是不可能的事,隻能消滅他。”想到這無涯子自嘲地笑了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一陣喧鬧聲打斷了他的沉思,人們三三兩兩地朝一個地方走去,無涯子也一道跟著去看熱鬧。
“聽說了嗎?那個見了鬼中了邪的老張頭被治好了,我們快去看看……”
“是呀是呀,晚了就看不成熱鬧了……”
一眾人來到村子中間的一棵大榕樹下,榕樹下的石桌旁坐著三個人,天壽老人無涯子認識,還有一個穿著邋遢的老漢,想必是張老頭,還有一個背負長劍,手提拂塵,道士模樣的青年,約摸有二十多歲,可無涯子能感受到他絕非等閑。
石桌周圍頓時圍滿了人,大家看著這老張頭確實是比前幾天瘋瘋癲癲的情況好多了,這時天壽老人發話了,“老張頭的病被這位小道長看好了,他還說要幫我們捉鬼。”
村民卻是議論紛紛,這鬼鬧得幾個鄉鎮人心惶惶,雖沒有傷害本地人,可保不準不會,除掉鬼必然是好事,可是會治病不代表能捉鬼呀,大家對那道士的能力還是有些懷疑,成了倒好,萬一不成,那鬼把賬算到村民頭上就麻煩了。
那道士始終不說一句話,突然朝無涯子的方向看去,“遭了!”無涯子暗道,轉身就跑。
“想跑?”那道士一個騰空就越過人群,迅速向無涯子追去。
“怎麼老是被人追?”無涯子鬱悶至極,“而且都這麼厲害!”
轉眼就跑到了村外,那道士引符,速度暴漲,直接衝向無涯子,拂塵一揮,無涯子直直摔出去很遠,在地上劃出了一道劃痕。
“咳……”無涯子費力地爬起來,身影暗淡了幾分,眼睛盯著麵前這位道士,鬼修真的如此遭人厭棄嗎?那道士緩緩舉起拂塵,是要超度眼前這鬼魂無涯子閉上了眼,看來要魂飛魄散了……
“住手!”一棍影飛來,擋住了落下來的拂塵,棍的主人是玄彩娥,“智聖哥哥,手下留情呀。”
那個道士看著來人,收了拂塵道:“彩娥?”
“智聖哥哥,他不是惡鬼,”玄彩娥道。
“你知道什麼?”智聖道,“人已死,非陽間之物,豈能還做徘徊?此有違天道。”
“他總有不能說的原因吧,人有好壞,鬼豈能不分善惡?”玄彩娥反駁道,“我這幾天一直觀察他,他不是害人的挖心鬼,相反,他有一顆善心,我看到他為受傷的小鹿包紮傷口,我可以證明他不是惡鬼。”
“荒謬,死了就要去投胎,留在陽間終歸害人害己。”智聖提手便打,卻又被玄彩娥攔下,“至少目前他還沒有害人,而且我堅信他永遠不會害人。”
難道鬼真的還會分好壞?智聖陷入了沉思,師兄,如果你在的話,應該會告訴我吧。
“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智聖轉身背對無涯子,是要放他走,玄彩娥忙扶起無涯子,關切地問道有沒有事,突然又覺得很尷尬,又不是很熟,這樣會不會顯得太那個了。
無涯子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對著智聖說道:“我可以幫你找到挖心鬼,消滅他後我隻要他身上的一樣東西。”
“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智聖皺眉,手中拂塵緊握。
“我不認識他,不過我一直在找他,才找尋到這兒的。”
“為那樣東西?”
“對。”無涯子毫不忌諱地說道,這沒有什麼要隱瞞的。
“你以為我找不到他?”智聖道,“你在跟我談交易嗎?別忘了我隨時都有可能反悔而殺了你。”
“你要是找得到就不必大費周章地又是救人又是問人了。”無涯子道,“我能肯定你需要這筆交易。”
“好吧,如果你要是做壞事的話,我敢保證你會魂飛魄散……”
無涯子聳聳肩,毫不在意,找兩個打手來幫我,事情不就解決了?
不過這可能並不是個好主意,他被智聖以一道禁錮符封住,不能使用任何法術,無涯子隻能無奈地笑笑,要那麼謹慎嗎?我根本不會法術……
夜,鬼魂最活躍的時候,無涯子呼出一口憋了一天的氣,渾身說不出的暢快,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是說晚上有辦法找到他嗎,這都快二更了。”玄彩娥嘟嘟嘴,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智聖哥哥那麼厲害都找不到的鬼,你一個半大的鬼魂能做什麼?她又扭頭對坐在一旁地智聖道:“如果猜的沒錯,那個挖心鬼應該就是山賊之靈,藏的這麼深,除了會百變的他,還會有誰?”
“山賊之靈,”智聖道,“如果是他的話,那就老賬新賬一起算。”
“找到了。”無涯子睜開了眼睛,朝著村子深處地某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