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說完這句話沒等男人回應她，自己就已經一溜煙跑出了房門，等過一會兒在回來的時候，她手裏正抱著一個酒壇。
這酒壇子司馬易十分熟悉，去年顧珍珍在王府裏住著的時候，秦艽閑來無事曾經跟她學過釀酒的手藝，當時這姑娘釀好了之後，正是用這個壇子裝的酒。那上麵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有“秦艽處女秀”這麼幾個讓他暴怒的字。
將酒壇子放在桌麵上，秦艽拍了拍手，指著它說道：“司馬易，我跟你說吧，這壇酒自打那個哈森太子死了之後我就開始惦記著要喝，但是最終都沒有動，可是明天咱們就要走了，今晚說什麼我也要把它喝了！”
這一次，司馬易沒有阻攔，而是任由秦艽將塞子拔開，分別斟滿了他們二人麵前的杯子。
桌子上的燭火微微晃動著，混合著這濃濃的青梅酒香，讓這個夜晚的一切，都顯得格外不真實。
“爺，第一杯我敬你，願這一路，我們可以順風順水。”
仰頭一口將杯子裏的酒飲盡，再放下杯子的時候，秦艽已經是一副舒適享受的表情了。
司馬易見她這模樣，也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發現味道確實還不錯之後，這才將剩下的一飲而盡。
“怎麼樣？還不錯吧？”
拄著下巴眉眼彎彎地瞧著司馬易，秦艽那期待的小眼神兒就那麼嗖嗖嗖地往十七爺身上刮，這個時候，他要是不說出一個好字來，估計對麵兒這姑娘又得鬧起來。
緩緩放下酒杯，司馬易惜字如金似的，果真就給了一個“好”字。
這個結果讓秦艽覺得差強人意，撇了撇嘴，她也不理他了，隻是自己一杯一杯的喝起來，享受至極。
“少喝酒，多吃飯。”
司馬易加了一筷子青菜在她碗裏，那威脅的意思顯而易見了。
不情不願地放下酒杯，秦艽拿起筷子一根一根吃著菜，還不忘了翻個白眼兒給身旁的男人。
“早知道就不等你回來吃飯了，煩得要死……”
聽見秦艽在那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著，司馬易挑了挑眉，語氣不善，“你這是說我呢？”
尷尬地“嗬嗬”了兩聲兒，秦艽狗腿兒似的連忙獻殷勤，“爺，你吃這個……哎？這個也挺好吃的！還有啊……”
“艽兒，別鬧了，我們好好說說話。”
司馬易長臂一伸便攔住了她忙活不斷的胳膊，將她的手攥在手裏，他微微用上了幾分力，身旁的人兒便落入了他懷裏。
司馬易今晚的情緒不是很高，這一點秦艽是可以感受到的，所以她才總是喜歡跟他抬杠，想要逗逗他。
此時此刻，她坐在男人的腿上，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心中就覺得好踏實，好安心。
哪怕明日縱然一死，今日能得這片刻安寧，也值了。
“艽兒，爺對不住你了，接下來的日子，竟要你陪著吃苦。”
司馬易很少會說這樣近乎挫敗的話，因為在他眼中，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要給自己的女人絕對的安全和信賴的，可是現在，他的語氣中，卻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愧疚。
“司馬易，你再胡說的話，我可就不理你了啊。”
捧住男人的一張俊臉，秦艽一臉認真地對他說道：“司馬易，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我願意陪著你，也離不開你，我秦艽自小泥地裏滾慣了的，我不怕吃苦，真的！”
說完這句話，她還怕司馬易不信，賭咒發誓似的舉起了三根手指頭。
聽見她這樣說，司馬易緊繃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絲鬆動，摟了摟她纖細的腰枝，他伸手握住了她高高舉起的手，放在手裏捏了又捏。
“艽兒，你總是能這樣寬慰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