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陌痛苦的閉上眼睛片刻，從她身體裏退出來，直起身體鎖視著她。
沐雨萱從桌麵下來，把他推離自己更遠，俯身想要撿起被丟在地上的衣物，不料扯動腹部深處的痛，雙腳一軟，她後腿兩步靠扶著書桌才不至於跌倒。
情急之下南宮陌跨步上前想要扶她，卻走因沐雨萱一個拒絕的眼神止步，他愧疚地低著頭不敢看她。
沐雨萱再次上前俯身撿衣服，這次明顯要比剛才小心，但仍有劇痛傳來，她僵住動作好一會才緩和過來。
南宮陌想要上前幫她，但想到她剛才的拒絕又止步不前，那樣冷的眼神他不想再從她眼中看到。
沐雨萱撿起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最後發現襯衫的紐扣都不在，想扣也扣不上。正在為難之際，身旁傳來南宮陌的聲音：“這衣服不能穿了，你的衣服還在房間裏放著，我去給你拿來。”他沒有發現，他把這話說得有多小心翼翼。
聞言，沐雨萱眸色微動，很快又回複冷淡。之前南宮陌問過她什麼時候回去拿東西，那時候她說東西都不要了，讓他扔掉就好，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到現在還留著。這一點倒是讓沐雨萱感到一絲意外，但也僅限是意外，並沒有感動。
一次又一次的恣意傷害，尤其是剛才那事，她不可能再因為這種小事而原諒他，即使是心動，也會毫無猶豫地把這些要不得的情緒掐滅。
南宮陌以為沐雨萱聽進他的話，心中一喜，快速邁步走出去。讓他想不到的是，沐雨萱竟然和他一同邁開步伐。
“你要去哪裏？”南宮陌一驚，情急之下拉住她的手。手在碰觸到她肌膚的瞬間便感受到她在顫抖，心中鈍痛，南宮陌的手鬆開，無力地垂下。
沐雨萱沒有看他，繼續邁開腳步。
想到她就這樣走出，南宮陌不禁擰緊了眉，脫掉襯衣披在她身上。沐雨萱一把扯掉，不接受他的好意。他俯身把衣服撿起，再次披到她身上：“生氣歸生氣，難道你想讓其他人看到你這個樣子？”
這話果然湊效，沐雨萱接受了他衣服，拿過，脫掉自己身上的扣不起的襯衣，換上他的。袖子很長，她挽了兩折才合適，襯衫很大，鬆垮垮的搭在身上，她捉起衣襟打了個結。這樣看起來感覺才好了點。
不是第一次穿他的襯衣，她每次都要這麼做，然而這次又和以前的不同。以前這樣穿，她會覺得離南宮陌更近，感覺就像是被他抱著那般溫暖。現如今，主人已變，襯衫上也隻剩下徹骨的寒冷。
整理好衣服，沐雨萱穿上鞋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南宮陌想要追上去，卻終究沒有勇氣麵對她的冷漠。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漸行漸遠，在他心中鑿出一個個鮮血淋漓的坑窪。風一吹，當中的血水蕩起波紋，一層接一層蕩漾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