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邊,還未待張翠山開口,夏胄便小聲的問張翠山道:“張兄弟,看你的樣子,可是有什麼心事?”
“心事?”張翠山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
夏胄道:“自從昨日見到那處戰場,我見張兄弟的愁容更增,莫非是在擔心什麼?”
張翠山知道自己擔憂的樣子被夏胄察覺到了,當即想了想之後,才歎了口氣道:“唉~不瞞夏老哥,自從昨日小弟看到地上的鮮血,心裏很不是滋味!”
夏胄聽此笑道:“哦~莫非張兄弟踏入江湖不久,沒怎麼見過血麼?老哥也不怕告訴你,江湖的樣子本就是充滿鮮血的,若是張兄弟適應不了,還是莫要踏足的好,據我所知,那武當山便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好去處,張兄弟要珍惜才是啊。”
張翠山知道夏胄的話沒有惡意,因此在等到夏胄說完之後,他才搖頭道:“夏老哥誤會了,在下並非因為這個難過,江湖充滿腥風血雨,小弟雖然踏足武林不久,但這點還是明白的。”
夏胄不解道:“那張兄弟為何歎氣?”
張翠山搖了搖頭,道:“不瞞夏老哥,小弟昨日看到地上的血跡之後,心裏便在想,這地上流的都是我們漢人的血,為何我們漢人不能團結起來對付外敵,而非要自己人殺自己人呢?”
夏胄聽此沒有發笑,而是皺眉道:“張兄弟這是對圍攻風雷門不滿?”
張翠山知道夏胄嫉惡如仇,但這時並沒有停止,而是點了點頭道:“據我所知,明教一直以扶危救世,驅逐韃虜為目標,為何我們這些正派之士就這麼容不得他們呢?”
夏胄擺了擺手,不滿道:“魔教之人行事歹毒,作惡多端,我們怎能與他們為伍?張兄弟為何說出這等話來?”
張翠山搖了搖頭,道:“在下出自武當派門下,但對這明教也有一些了解,雖然明教之人行事乖張,但殺人放火並非沒有緣由,隻是他們一直以驅逐韃虜為目的,看不起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因此才不屑於過多解釋,再被有心人一番利用,因此才傳出種種惡名,而實際上,他們或許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可惡。”
聽到此話,夏胄瞬間目光一沉,一臉警惕的盯著張翠山,張翠山也不在意,知道夏胄這事在想一些事情,也不打斷,而是一臉期盼的看著夏胄,想知道夏胄是否被說服,而場麵也瞬間變得安靜起來。
半響後,夏胄才又繼續前行,待歐陽牡之二人並沒有注意之後,他才開口道:“張兄弟不是魔教之人吧?”
張翠山這才知道夏胄誤會了自己,於是連忙抱拳道:“夏老哥不要誤會,在下絕對不是明教之人,也不是風雷門的人,在下一席話全部發自肺腑,隻是不吐不快,還請夏老哥細想一番……”
“那你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屠龍刀而來羅?”夏胄目視前方,小聲的問道。
張翠山知道自己很難瞞過夏胄這個老江湖,於是搖了搖道:“不是!”
“也不是為了對付風雷門而來?”夏胄又問道。
張翠山再次搖了搖頭,道:“不是!”
夏胄沉默了一會,又盯著張翠山的雙眼,問道:“你是想要化解十二門派圍與風雷門的恩怨?”
張翠山聽此笑了笑,隨後搖頭道:“十二門派與風雷門之間,果真有恩怨?”
風雷門建立不足兩年,這兩年一直不聲不響,在江湖上更是默默無聞,其中的恩怨自然是無稽之談,有恩怨也多是對這楊逍來的,而楊逍隻是一個人,並不代表明教全部,其中恩怨又能有多大?
見夏胄茫然的看著自己,張翠山又繼續道:“在下有自知之明,知道其中恩怨非一人之力所能化解,因此這些話也隻是對夏老哥說說,至於目的,在下自己也不是那麼清楚。”
見張翠山不似說謊,夏胄也搖了搖頭,隨後轉過頭去,語重心長的道:“魔教與各大門派的恩怨已經持續數十年,不是你我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更不是說罷手就能罷手得了,就算這次圍攻風雷門與這種恩怨無關,也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張兄弟,你這種心思還是收起來的好。”
見張翠山還要開口,夏胄擺了擺手,好似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道:“我也不管你這次的目的是什麼,更不管你是不是明教中人,但既然我們相交一場,我也不為難你,我們就在此分道揚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