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翠山將張鬆溪的話當成了酒後亂言,但還是笑著答道:“師兄們對我好,我自然是明白的!”
張鬆溪聽此搖了搖頭道:“你啊,還是沒有明白師兄們的苦心啊!”
見張鬆溪說這話確實不想喝醉的樣子,張翠山大驚道:“四師哥,你怎麼沒有喝醉?”
“因為我不想醉,所以我便沒有醉。”張鬆溪笑道。
張翠山聽此,以為張鬆溪在說醉話,剛要順著他的意思說幾句,卻見張鬆溪擺了擺手道:“你看我的樣子,可是像醉了?”
張翠山細細一看,發現張鬆溪雖然雙眼朦朧,但是其中智慧的光芒卻怎麼也無法遮掩,於是驚訝道:“四師哥,你喝假酒?”
張鬆溪搖了搖頭道:“因為師兄們都醉了,若是我也醉了,怕你小子會浪費了師兄們的一片苦心。”
張翠山一臉茫然,但又實在搞不懂張鬆溪在說什麼,便問道:“那師兄說的苦心,又是什麼?”
張鬆溪歎了一口氣道:“翠山啊,你以為,我們為何會陪你喝酒?要知道武當山有規矩,非中秋端午可是禁止飲酒的,你真的以為大師哥二師哥因為你的回來,便壞了規矩?”
張翠山道:“我自然不會這麼想的,我還以為師兄們見綠竹瘦弱,擔心綠竹冷著了,所以才允許喝酒呢,難道還要其他什麼用意?”
見張鬆溪搖了搖頭,張翠山忙問道:“四師哥,你還是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張鬆溪也不著急,慢吞吞的道:“現在應該快到醜時了吧,那你回來應該是昨日的事了,昨日下午吃過飯,在你與大家打鬧的時候,大師兄曾叫上二師兄與我,談一些事情。”
見張翠山聽得很認真,張鬆溪繼續道:“大師兄說,師弟你人雖然已經回到了武當,但是心還沒有收回來,這樣怕是不大好。”
張翠山忙辯解道:“不是的,我能回武當山,能夠見到各位師兄弟們真的很高興……”
張鬆溪擺手道:“你這隻是高興,但是你心底,可是還有什麼擔心?”
雖然張翠山此時酒已醒了八九分,但酒後那股想啥說啥的脾性還是沒有變,答道:“青羊很久未見我,我擔心她難過,又要鬧出什麼亂子。”
在剛才張翠山將自己三年經曆說出來的時候,自然也大幅的說起胡青羊是如何“千裏尋夫”的,這樣或許能夠給各位師兄留下一些深刻的好印象,免得到時師兄們見胡青羊的毛病太多,讓各位師兄不滿。
因此,張鬆溪很容易就明白了張翠山的擔心,於是笑道:“這青羊姑娘倒是也與你極為相配,做事什麼都不管不顧的。”
張翠山臉色一紅,問道:“師哥,你還是說說,師兄們到底有什麼苦心吧?莫非要師弟一醉解千愁麼?”
說到這裏張翠山搖了搖頭,前世的經驗已經告訴過他,酒精並不能解去人的愁緒,隻會愁上加愁而已。
張鬆溪指了指俞蓮舟與俞岱岩二人,問道:“你看他們的樣子,比你醉的還厲害,可像是為你解愁而來?”
張翠山見俞蓮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趴在俞岱岩背上,好似是睡著了一般,但是他的右手仍有一下沒一下的拍在俞岱岩的屁股上,而俞岱岩,早就已經睡著了……
張翠山搖了搖頭道:“師哥,有什麼話你還是直說吧,若論動腦子,恐怕這天下也沒有幾個能夠及得上你,你莫要再繞彎子了。”
張鬆溪歎了口氣道:“師兄們借酒消愁,隻是不想再親眼見到與你分別的場景啊!”
“啊~”張翠山聽此大驚,瞬間心裏出現一種奇怪的想法,張了張嘴,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
“看來你還不算太傻,沒錯,師兄們已經同意你下山去將青羊姑娘帶回來了!”張鬆溪終於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張翠山聽此淚如雨下,卻聽俞岱岩繼續道:“你也莫要隻顧著感動,我還有一些事要交代給你……”
張翠山忙搖了搖頭道:“師哥不必多說了,我不走,我要等師父回來,他老人家一定很擔心我的,我不能再偷偷溜走了。”
張鬆溪點了點頭,心道你小子倒還沒有將良心丟完,但想起張翠山的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是答道:“師父那邊你不必擔心,大師哥已經讓弟子們出去傳訊,將你已經回山的事告訴師父,師父知道了自然會回來,所以你沒必要再留下來,早去早回就是了。”
“那我也不能對不起師兄們,師兄醒後,一定……”剛說到這裏,張翠山又想起今晚的一切都在師兄們的計算之中,不由得楞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