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了人堆,一路快跑,那三個小子在後邊亦步亦趨,終於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停了下來,這才依依不舍放開了她的袖子。
她臉也紅了,指著葫蘆三兄弟,說:“他們誰呀?”
我恨恨地說:“練級遇上的。”
葫蘆子已經放聲過來:“姐姐,你好。我叫高敬榮,遊戲名叫葫蘆子。”
暈,這小子絕對是色鬼,還先報現實名字。
阮慈呲一聲笑了。我立刻說:“你們幾個,喜歡練級的練級,喜歡幹啥幹啥去。”看他們沒有動身的意思,我又說:“去呀。”
三個依依不舍的轉身去了,隱隱聽到葫蘆子咕噥:“打完齋不要和尚。”
阮慈立刻臉紅,我感覺自己臉上也一陣發燒,兩人第一次相對,一時還真不好找話兒。
阮慈說:“怎麼樣,你的鵝找到沒有?”
“真不知道死哪裏去了。”
阮慈說:“我知道哪裏有一個。”
我奇了,問:“哪裏?”
阮慈笑著說:“剛才我麵前有好大一個。”
汗,消遣我來了。
我說:“你跑來這裏幹什麼啊?你看,剛才真危險。”
阮慈說:“在館子裏悶,找到幾個刷鵝的坐標,就過來了。”
是來找我,並且是來幫我的,心裏一陣莫名感動。
“好,我們找那隻失魂鵝去。不過,你得換過衣服,你穿裙子太那個了,剛才那麼多人。”我說完上上下下將她看了一遍。
阮慈笑著說:“你看。”身上的裙子立刻變成了男裝藍色長袍,二條馬尾辮子也變成了和我一樣的四方平定巾。應該是在裝備欄上直接放上去的,不然不會這麼快,係統裏有個快捷功能,可以從隨心袋裏取出在自己的裝備欄上點擊更換,不用像現實當中脫完再穿,不過連續使用的間隔時間要三分鍾。
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立刻說:“不行,不行,和剛才有分別嗎?再換再換。”她換了男裝,那英氣颯爽的神態,跟祝英台上學差不多,會鬧出人命的。
阮慈不高興了,說:“沒有了。我愛換不換。”
汗,大小姐發脾氣了。
我連忙叉開話題,說:“我現在4級了,再做做任務,很快就10級了。”
阮慈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示意我別出聲。
她走開二步,背著我說:“什麼事?”
這架勢,應該是有人跟她音頻。
聽到她又說:“我沒空……我在南京……你說夠了沒有……我在哪關你什麼事……以後別再打給我。”
我心裏邊忽然生出一股醋意,雖然阮慈沒給這個人好果子。毫無疑問,這個人應該是男的,我的直覺。
阮慈轉過身來,歎了一口氣,悶悶不樂。
我說:“走,咱們找那隻鵝去。”
阮慈說:“你怎麼不問我剛才是誰?”
我說:“我當然想知道,你不說,我也不好問。”
阮慈望著我笑了,說:“走吧,去找失魂鵝。”
我打開地圖,故意選了最偏僻的坐標,是村東頭幾百米外的小溪,當先向目標走去。
我一邊走一邊說:“現在多少級了?學了武功沒有?”
“10級,進了柔水閣,不好玩,我對練武沒興趣。”
“你說的曲子身段是怎麼回事?”
“哦,練曲子是在雅心園,教人學琵琶啦、揚琴啦、古箏啦,還有古琴之類的,練身段是在妙舞館,教人跳古代宮廷舞啦、水袖舞啦、花邊舞啦,還有現代舞、古典芭蕾舞,多著呢。不過,現在人太多了。”
老唐當先領路,聽她在身後娓娓數來,不知不覺中流露出可愛的語氣,我簡直如聞仙音,就盼她不要停才好,連回頭看她一眼的膽子都沒有,怕失態。
我說:“我10級了,要去看看。”
阮慈一笑,說:“那可不行。”
“不歡迎我是吧?我不搗亂不行嗎?”
“不是。”
“奇怪了,為什麼?10級還不夠啊?”
“不是啦,女的才能進去,男的進不了。”
我立刻怪叫:“盛世不是說男女平等嗎?我要投訴他。”
阮慈一笑,說:“那估計沒用。被你們一天打打殺殺的人闖進來還了得。你們要看,每天晚上,十大府的演舞場上都有表演啊。”
我笑著說:“那就糟糕。我想看你跳舞,又不想別人看到你跳。怎麼辦?”
聽到阮慈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見她一雙大眼睛骨咯咯地轉,臉上神情又是嬌豔又是羞紅,飄忽不定,好像在下什麼決定。
半響,小嘴巴裏終於吐出來:“我可以現在跳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