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的人性總是讓人如此憤怒,善良的小良心終究還是會因為那麼一點近乎於關己的自責而受到來原於本身的責意。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性才會馭著他們對於一個平凡無故的少女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畜生嗎?

憤怒總是要找到一個宣泄口才能夠讓人平靜。

街角那黑暗處仿佛像是一張畫布,幾道細濛濛的光絲在這黑暗中的畫布上切割出一條條流線,在這黑暗之下,閃礫過幾條妖異的血線。

尖銳的警報聲把這幽靜的冷空鳴得沸騰起來。

無數的人影從四麵八方開始雲聚而來,他們的來速極快,其中還有不少二階實力的高手,竟還有三階實力的高手。

但當這群人趕到這時,隻見到四五人歪歪斜斜的倒在黑暗的屋角下,鮮血把他們的身體染得很紅。

就在這群奔速而來的人群中,又發出一聲鳴銳的尖叫聲,眾人就像是魚群一樣向著那處撲去。

可是除了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再無他人。

他就像是鬼魅一樣,遊走在這黑暗當中,捉不住,看不見,抓不著。

這一夜,平靜的銀州城再次沸騰。

“死了多少!”荀將士憤怒的看著從各處抬來的屍體,竟然足足有十三具。

“這些人都是被鋒芒的刃氣割喉,下手果斷,狠辣,與上次那欲途**少女的士兵死狀一樣,看來他是看到了那少女的屍體,所以才激發了他的怒意,對我們進行了報複。”荀將士身邊的鼠眉軍師賽師軍把手裏的蒲扇扇了扇,沉思說道。

“報複,弱小的他還不配用這兩個字,不過隻是殺幾個人出出氣而已,小打小鬧,卻最終暴露他的存在並非虛假。”荀將士怒哼一聲,倒是看也不看這些士兵的屍體,在他看來這些人的生死與他絲毫沒有關係,隻是點燃他怒意的導火索而已,他回頭再看軍師,臉上怒意稍淡:“看來軍師的計策失效了。”

賽軍師老臉一紅,尷尬道:“人性不能算計啊。”

“誰說不能。”荀將士大口粗獷說了一句,就吩咐道:“他既然如此在意那具屍體,那就利用這具屍體,放出消息,三天之後焚屍,就看他敢不敢來。”

取人性命並不是聶鱗樂忠做的事,他不是壞人,但這些年已經把他那顆單純的心磨得相當陰暗,所以他也不再是爛好人。

他隻是做著他認為可以做但又覺得能做的事!

有些野獸的狂性派。

他知道經過這一夜大鬧,銀州城會再次沸騰起來,所以最近幾天他是不打算再出去了,就潛在水池當中。

不過他已經在大鬧的同時從一家藥鋪中偷了許多藥材,練製了一大批的續穀丹,足夠他潛伏七日時間。

有玉磣丸激發,他現在修練起來靈力增漲得很快。

雖然這個時候用靈力激發身體相當浪費三品丹藥,可現在是非常時期,他需要強化自己的實力,才能夠在這場貓捉老鼠或是老鼠戲貓的遊戲中擁有更強大的生存能力。

三日後,銀州城中的一把火點燃了。

可是城中極為安靜,沒有出現任何鬧事者。

他又銷聲匿跡了,就風一樣,來過之後,卻看不見影子。

荀將士憤怒的樣子自然可以猜想得到,隻是找不到還是找不到,他正坐在屋子裏,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扭得十分歪曲,一雙眼睛中差點喯出火來,但是突然造訪的兩個客人讓他顯然有些措手不及。

“想不到兩位竟是蜀山劍門的實名弟子,這位清麗脫俗的少女竟然還是一峰首座長老的女兒,難怪仙氣飄飄,倒不知兩位駕臨,可有何事?”荀將士出身軍人,雖然對於問道一路並不重視,他隻重視自己的凡世仕途,可蜀山劍門的威名即使他不曾踏足,也知道那裏是仙人居住的地方,能夠從那裏來的弟子,單是從外表上氣質,就遠不是尋常凡人。

他在心裏暗暗讚了幾分眼前兩人。

喬幫的臉上布滿疑雲,粗獷頗有男子氣概的聲音這會聽起來倒是有些像是在生氣似的:“不知將軍為何要通輯我聶師兄?”

“什麼聶師兄?”荀將士一怔,顯得有些吃驚,這兩人都是蜀山劍門弟子,他要真通輯對方口中所說的‘聶師弟’,隻怕會得罪蜀山劍門啊。

雖然蜀山劍門不至於連派將他這銀州小城給滅了,但是蜀山劍門裏的弟子豈是那般好得罪的,萬一惹到一些陰險小人,小小銀州城不得被掀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