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月，二十八這一日常福沒有出現，桂兒自上回讓常福把話帶給玉庭後，這一個月來每天都數著日子過的，偏偏到了這一日，常福並沒有出現，桂兒隻能心裏揣測，或是路上耽擱了。
這樣又過了幾日，常福還是沒有出現，桂兒不禁有些心神不寧，倒茶水的時候溢了出來都不曾發覺，進來的青兒吃驚道：“姐姐，這是怎麼了？”說完忙上前接過桂兒手中的茶壺。
手中突然一輕，桂兒恍過神來，看了忽然在跟前的青兒嚇了一跳，連帶著打翻了桌上的兩個茶碗，後退了一步，“作死呀，要嚇死我不成。”忙拍了拍胸脯，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青兒。
青兒忙說了兩聲對不起，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放下茶壺，再望著桂兒道：“我真不是故意，姑娘把茶水端給奶奶，我帶人收拾一下。”
呯地一聲，茶碗掉到地上的聲音，還是驚動了在裏麵看書的善銀，子宓去了於府舊宅收拾東西，上午就已出門的，此刻屋子裏隻有善銀在裏麵。聽到響聲，忙問了一聲，“怎麼了？”
桂兒和青兒還沒來得及回話，早在一旁看著的杏兒卻是先笑了起來，“回奶奶，外麵不小心打翻了茶碗，青兒姐姐正帶人收拾呢。”說完，上前端過茶，看著桂兒又道：“姐姐這兩日是怎麼了，怎麼心緒不寧，心不在焉的，昨兒給奶奶梳頭，連發簪都插錯了，方才茶水溢了出來也不曾察覺。”
杏兒這話聲音不小，至少裏麵的善銀是能夠聽得清楚的。桂兒白了杏兒一眼，“又愛嚼舌根，嘴又大，”從杏兒手中接過茶碗，吩咐道：“這茶我送進去，在外麵和青兒一起收拾這碎片。”
杏兒聽著裏麵沒聲響，兩眼雖瞪得圓鼓鼓的，卻沒有和桂兒再搶，而是讓一了一步，蹲下身一起和青兒收拾碎片。
善銀斜倚在美人靠上，窗戶大開，和風吹來格外宜人，善銀最喜的這屋子裏的風。桂兒走了進來，善銀沒有抬頭，大約又翻了幾頁書，立在一旁的桂兒隻好道：“奶奶，茶來了。”
“放下，我還不渴。”善銀隨口道。
屋子裏還如平日一樣清靜，桂兒卻不太平靜，情緒明顯有些浮躁，她一向是個憋不住話的，放下茶碗，隻略站半刻，沒耐住開了口，“奶奶，今天是四月初五了。”
“嗯，怎麼了。誰的生日又到了？”善銀還是沒有抬頭。
瞧著善銀似乎還沒意識，桂兒忙急道：“平日四爺派人送東西過來，每月月度二十八日前，常福是必來的，可這回，都過去七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怕是不是出現了什麼事？”
“你不是知道什麼事，還來問我，上回你不是私下裏讓常福帶話回去了嗎？”善銀抬頭望向桂兒，眼神敏銳。隻這一眼，桂兒就知道自已上回讓常福帶的話善銀已經全部知道了，不由得忙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