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罪民被剁下手腳切去耳目被投入了豬牢之中,也有一個個的人彘刑滿釋放。
“七十載陽壽盡,刑滿,歸還一目、一舌、二耳、一足、二手,並獲得長居枉死城的權利。”
一個豬牢的牢門被打開了,鬼差看著牢中的一個鬼靈,發出了如此判令。
隨著鬼差話落,那如肉蟲般在地上滾動的人彘逐漸生出了手腳、被剝奪的視聽音覺也逐漸恢複,他扶著牢門單腳站了起來,獨眼盯著鬼差:“大……大人,我的腳……右眼呢?”
“剝奪。”鬼差隻給了他這麼一句話,便徑直離開了,不過火海城以及磔刑城相比,這兒的鬼差對罪民似乎要溫和了許多。
枉死城的行刑廣場,更像是一個陰森詭異的巨大養豬場,隻不過關在豬牢裏的不是豬,而是一個個被剁去了手腳的人。
人被關進豬牢,這一畫麵不斷的衝擊著我的認知,我不想再去多看一眼這無數的人彘,趕緊地離開了廣場一帶。
枉死城外,便是九幽山,可城池之外卻是被一片混沌所籠罩,即便我站在枉死城最高處,卻依然看不到九幽山的任何影子,一眼看去,全是灰蒙蒙的一片。
來到枉死城後,我沒有停留的朝著九幽山所在的方向趕去,而在大街上,我看到了一群枉死城的鬼差,這群鬼差看到我後,紛紛停了下來,朝我一一施禮。
對於這一幕,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我這冥界貴賓的身份,似乎都映入了冥界每一個鬼差的心中,以至於即便我是初來乍到,每個鬼城內的鬼差都能輕易地認出我,並給我施以賓客禮。
“陽間的客人,歡迎蒞臨枉死城!”身為小隊隊長的鬼差朝我恭敬說道。
“多有打擾。”我客套地回應了鬼差隊長一句,隨後就準備繼續前進。
然而,我剛走了沒兩步,卻是看到一個鬼靈正朝著我這邊走來。
這個鬼靈很高,足足有一米九,他的身體仿佛被抽幹了所有鮮血一般,渾身的肌肉都幹癟了下來,膚色也是一片慘白,而且,這個鬼靈的表情很陰鬱,陰鬱得讓我分外熟悉。
想不到,冥界這麼大,世界卻是這麼小,在磔刑城遇見了無頭人,可不想來到了枉死城,我卻又遇見了一個陽間的故人。
看著那個走來的鬼靈,我的嘴角勾勒出了一絲冷冷的笑容,而這個時候,那鬼靈也注意到了我,他看了看我,隨後又看了看旁邊對我恭敬有加的鬼差,他的眼神裏似乎流露出了一絲慌張,隨後卻是轉身就要離去。
“本是故人,難得異地相逢,你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太過見外了。”看著那鬼靈要走,我朝著他的背影冷冷說了一句。
聽了我這話,那鬼靈的身體一個打顫,卻也停下了腳步,他緩緩回頭,陰鬱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微微點頭:“是啊,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