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今日顯得格外的安靜,當我走到那幾間矮小的土坯屋不遠處時,發現裏麵人聲寂寥,在確認了周圍無人後,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一間最大的屋子前,屋子的門沒有上鎖,是虛掩著的。
我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卻見在堂屋的中央,趙付雪正坐在一張木椅上,她微微低著頭,頭發從臉頰的兩側散落開來,讓我看不清她的臉孔,而在她的周圍,幾具幹涸的屍體圍繞著她,纏住了她的手腳,讓她動彈不得。
這幾具屍體中所依附的,不過是一些普通的陰魂,我僅僅隻是走上去散出了自己的氣場,那些幹屍便如驚弓之鳥般逃開了,蜷縮在一旁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我沒有太去想劉家人此時都不在的原因,我緊緊地抱住了趙付雪,趙付雪匐在我的胸口,嚶嚶哭泣。
“好了,沒事了,我帶你離開。”
趙付雪沒有說話,她隻是微微點點頭,在確認她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後,我放下心來,當即帶著她朝著屋外走去。
我緊緊地抓著趙付雪的手,生怕她再次在我眼前被他人給奪走,趙付雪的手很涼,涼得猶若冰塊,也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微微皺了皺眉,在越過第一個山頭時,我看了趙付雪一眼,此時趙付雪的頭依舊微微低著,長長的頭發垂在她的臉孔前,讓我分不清她此時的表情。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隻想她這幾天一定是受了不少的驚嚇,所以看到我時一時忘了該如何表達。
看到趙付雪現在這番模樣,我心裏有些不放心,我用鮮血凝出了一道靜心咒,準備印在她的手心,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
可是,趙付雪卻是收回了手,她朝我微微搖了搖頭,卻是終於說出了一句話:“啟明,我沒事,這靜心咒……不用了。”
見趙付雪終於肯說話,我的心裏也得到了一絲欣然,我點點頭,“你沒事就好,走吧,我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趁著這劉家的人還沒有回來。”
說完,我拉著趙付雪的手繼續往野槐衝外圍走去,可不知為何,我越走,心中卻是越發的不安。
平日裏,趙付雪對血符這種東西都知之甚少,對於我使用什麼血符,她從來都不曾過問,可眼下,她怎麼知道我剛才準備給她的血符就是靜心咒?要知道,血符跟紙符的畫法可是截然不同的啊!
我忍不住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趙付雪,一樣的臉孔,一樣的眼眸,可她在我的眼裏,此刻卻是越發的陌生,好幾次我都想跟她說些什麼,可每次話湧上了喉,卻是欲言又止。
我與趙付雪就這麼走著,氣氛沉重而又冷寂,我沒有說話,趙付雪也選擇不語,隻是任憑我抓著她的手,行走在這片被槐樹所包圍的荒山野嶺中。
走著走著,不知為何,我與趙付雪卻又再度走到了劉世閏的墳墓前。
劉世閏的墳墓還是裂開的,墓碑上的裂痕仍在,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我路過墳前的瞬間,我突然感覺趙付雪的身上忽然閃爍起一絲稍縱即逝的陰氣。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回頭看向了趙付雪,可趙付雪卻是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