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崎嶇的山路往上走，踏著薄薄的落葉層，連拐了七八個彎，翻過好幾座山頭，才在落日時分來到一片青褐色的樹林前。火紅的霞光將低垂的雲團染得一片斑斕，然後穿過間隙投下，給樹林披上一縷輕紗。
燕暮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歎了聲：“好美。”扶著高過腰的青石歇住，向遠眺望。
在青褐色的樹林之後，衝天而起的碧光勾兌著血紅色，與雲霞作伴，絢麗無比。
“樹林後麵是什麼？”
“是一片青竹”石頭遞過一個水袋，說道：“燕郎中喝口水。”
燕暮來推開水袋，搖了搖頭，問道：“這就是你和你爹砍柴的地方？”
“嗯，郎中你覺得奇怪吧，為啥俺跑那麼大老遠來砍柴。”
“有一點，光這路程就要花上小半個時辰。”
“俺有一次和王二哥追一隻野獾，追到這樹林前就沒了，你說邪門不邪門。”石頭把打獵的工具丟給鐵柱，繼續道：“俺當時一犯脾氣，拿刀砍了樹一下，結果你猜怎麼了？”
燕暮來歇了幾口氣，恢複了一些體力，走到一顆樹前，摸了摸樹皮，仔細看了半天，才問道：“這不就是普通的樺樹嗎？”
石頭一拍腿，四處掃視了片刻，才走到跟前，神秘地說道：“這才是關鍵哩，俺當時看到，那傷口不到一小會就長好了……”
“俺怕是俺眼睛出了毛病，就砍了一椏樹枝回家，在樹下擺了個三顆石頭作標記。可第二天俺拉鐵柱一起來看，那被砍的地方又重新長了出來，俺當時就嚇得不輕。”
“更邪門的是，俺每次要砍柴，就聽到樹林裏麵有東西在叫我，俺總是受不住那聲音跑到這裏砍柴。俺又有點害怕，就拉來俺爹或者鐵柱，這才再也沒有聽到那聲音。”
燕暮來臉色一白，呆立無語。
“俺和鐵柱進去過樹林好幾次，但從來沒發現什麼。”
“不過這砍回來的柴火大，耐燒得很。”
石頭說完這些話，膽子更壯了些，一時間談興大發，又講了一些怪事。等他感到口渴，轉眼一看，燕暮來臉色慘白，如若魂魄出體。
“燕郎中，你沒事吧？”
燕暮來若有所思，過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帶我去你爹被咬的地方吧。”
……
在樹林邊的一對亂石旁，矮灌叢和雜草蔓生，幾點黑色的斑漬散落著，這正是石頭從他爹腿吸吐出來的毒血。
“俺當時拿木棍趕走怪蛇，它還朝俺吐了毒液。”
燕暮來順著石頭的指的方向看去，一丈之外也有一點黑色的斑漬，他蹲下身子仔細一看，斑漬的周圍無任何異處。
難道這毒液本身沒有毒性，隻會在進入血液之中才產生劇毒？
“石頭哥，俺挖好了洞，你上樹把繩子係上。”鐵柱用繩子紮住袋口，一頭係住壓斜在石塊下的短木棍，然後將布袋放進洞裏。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