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田文山,他是聞信趕來的,見到文斌,兩人來了個擁抱,可是文斌的淚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田文山對文斌說:“我進去燒個香就出來,你在外麵等我。”
田文山出來後,兩人找了個小吃部,要了幾碟小菜,一瓶五加白,兩人各自訴說自己的辛酸。
田文山本來是要分配到河縣武定鎮中心小學的,他本來想通過葛明利把自己分配到江州來的,可是因為陸虎林的死牽扯到葛明利,他就沒敢去找他,隻得帶了點禮,去找班主任蔡芹幫忙,可是她權力隻能把河縣武定鎮中心小學改為江縣石田初級中學,但是這樣也不錯了,因為這裏是江州市的郊區,從石田初級中學到江州市廣陵中心小學,騎自行車隻要二十分鍾時間,可是伊玲玲卻很突然的嫁給了趙天成,讓他實在想不通。這讓他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時候出現了一個人,她安慰他,開導他,陪他爬山,陪他失眠,陪他賞月,結果他就陪她去了結婚登記處。她就是當年草根詩社的王豔,和田文山在同一個學校,如今是《田園》雜誌的特約編輯呢,已發表了好多文章呢。田文山憑著自己的努力,如今已經是石田初級中學的副校長了。
田文山說:“我們老校長是本地人,老三屆畢業生,非常愛才,無論在工作與生活上,我都得到了他很多幫助呢,可以這樣說,沒有他,就沒有我田文山的一切呢。開始他每天聽我的課,我覺得很煩,甚至於覺得他是在跟自己過不去,但相處時間長了,才知道他是真心想培養我。我從他那裏收益頗多,學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學到了做教師的本領,學到了做學校工作的藝術,他把我從一名普通教師培養成一名骨幹教師,然後是教導主任,到現在的學校副校長,負責學校的全麵工作。他把他的全部本事全都傳授給了我,他待我就像是親生兒子一樣。”
文斌打斷田文山的話:“聽說你在陸虎林死去的上一天晚上看到過他?當時你為什麼不去工作組彙報?”
田文山吱吱唔唔:“事情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還提它做什麼?”忙轉過話題道:“以前的幾個同學,他們在河縣都還好嗎?”
文斌呷了口酒:“許仕五的父親是河縣前民事法庭庭長,他被分配到了河縣幸福初級中學,他也不想當官,就這麼的過著清閑的過了幾年日子。哎,人要是運氣好,走路都能撿到金元寶。他的老婆是的河縣副縣長陳寶林的如花似玉的女兒,陳宛如,她在縣文工團工作,是團裏的一枝花。沒當到兩年教師,他的嶽父大人就把不想當官的他,調進了多種經營管理辦公室做主任,那可是個閑官職,但是油水可真是不少呢。”
文斌頓了頓:“林年富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剛到河縣桃花鎮中心小學,從第一天開始,老校長申德明就坐在他的教室後麵聽他的課,從早到晚,每天如此。然後,跟他談得失,說他哪兒哪兒不行,哪兒哪兒要改進,又哪兒哪兒講錯了,弄得林年富一天到晚神經都高度緊張。有時,上課時,他就把林年富從講台上請下來,自己跑上講台,講起課來。讓林年富在學生麵前很沒麵子呢。每天晚上都要備課到十二點多鍾,第二天早上五六點鍾就要起來讀書,記教案。後來,林年富看上了一個校辦廠的一個女工,那個女工長得非常漂亮,高高的個子,有一雙迷人的眼睛,林年富完全被她迷倒了,經常有事無事的往廠裏跑。這事兒,被老校長申德明知道了,申校長狠狠的批評了他,他非常不服氣,可他不敢跟校長頂嘴,但他心裏又放不下那個女孩兒。工作之餘,那是他唯一的念頭。可是,不久,申校長居然做主把那女孩兒嫁給了和他同校的吉國慶。他一氣之下就得了精神病。”
兩人沉默了好久,隻是默默的喝酒。
第二天兩人參加了伊玲玲的葬禮,一個是愛伊玲玲的人,一個是被伊玲玲愛的人,他們在送葬的隊伍裏麵,默默的送著自己心中的女人。文斌攙著小文軒,趙天成隻好幹瞪眼,因為伊成建不說,他就沒有發言權。在大路口擺上一桌酒菜,然後點燃轎子人馬,送葬的隊伍開始往西方送伊玲玲歸陰朝地府,嚴梅已經哭不出聲了,小文軒已經哭過了頭,這時已經不知道哭了,文斌把他抱在懷裏。
隊伍拖了好長好長,花圈的挽聯在風中飄蕩,寄托了人們的無限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