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雪中,碧血如臘梅般盛開,妖嬈而淒美,那衝天的火光,在白雪的映照下更顯濃烈。
靜謐的夜空中,充斥著陣陣廝殺聲以及震耳的尖叫聲。
上官晴與大哥二哥躲藏在假山裏麵,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至親一個個死於利刃之下,那白閃閃的冷芒永遠銘刻在了上官晴的心坎上。
白天的時候,上官晴拉著大哥二哥下山買兵器去了,等到回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怕父母責怪,故而兄妹三人從密道偷偷潛回,密道的出口便是這座假山。隻是他們還來不及從假山裏出來,便聽見了陣陣兵刃的撞擊聲以及親人的哭喊聲。
上官晴的父親是大宇國的兵馬大將軍上官烈,掌管著整個大宇國的絕大部分兵力。這次他帶著整個家族回棲鳳山參加母親的葬禮,沒想到,明明是為母親送終,卻把全族人的命給送了進去。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就在不久前,大宇國的皇帝在宮中舉辦了盛宴,目的是想要來個杯酒釋兵權,可悲的是,在父親大人的心中,國家社稷永遠高於個人生死,以至於對皇帝的暗示明示統統裝聾作啞無動於衷。
功高蓋主向來是君王的大忌,再加上父親大人不肯主動交出兵權,這在皇帝的眼中,已經成了不得不拔的釘子了,可笑的是,父親大人直到死的那一刻,他的眼裏心中,想著念著的,竟然還是這大宇的江山社稷。
父親啊父親,大宇的江山社稷,與你何幹?你姓上官,不是赫連!
躲在假山裏麵,上官晴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父親的胸口噴湧而出,父親的虎軀緩緩倒下,而殺他的,竟然是他效忠了一生的皇帝。
找遍整個大宇國,有能力殺了父親的,也隻有眼前的皇帝了。
大宇國皇帝赫連信楠,不但陰險毒辣,而且神功蓋世。盡管父親的神功已經是縱橫天下了,但是與赫連信楠比,還是相差了一個級別的。
能勞駕皇帝老子親自動手,看來他們上官家族果然與眾不同。若不是被大哥點了穴道,她早就衝過去把那個狗皇帝千刀萬剮了。
上官晴死死咬住自己的紅唇,那嬌豔如鮮花般的紅唇,早就被她****得一片猩紅了,她惡狠狠地揚起美眸瞪向自己的大哥,卻在不經意間發現了大哥星眸中凝聚著的淚珠,她的心中一酸,倔強地別開眼,繼續逼自己望向父母的房間。
她不會逃避,她要牢牢記住這個月圓之夜,不管敵人有多麼強大,她都要將他的首級割下,以告慰至親的在天之靈。
見父親倒下,母親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靈魂,失魂落魄得仿佛行屍走肉一般,然而堅毅的女子不會讓自己失去靈魂太久,隻一會兒工夫,她的水眸中便迸發出了灼熱的仇恨之火,恨不得將眼前滅她滿門的罪魁禍首千刀萬剮。
見該滅的人都滅了,皇帝的暗衛們紛紛離開了屋內,守在屋子外,大宇皇帝和屋內女子的種種糾葛,沒有人比他們這些做暗衛的更心知肚明的了。
“月雁,你不要拿這樣的眼神望著我,我沒做錯!”大宇皇帝赫連信楠激動地一把緊緊抓住百裏月雁的肩膀,“明明是我先認識了你,明明是我先動了情,明明是我先向你表白的,可為什麼?為什麼你竟然會選擇上官烈,我哪點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