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
世界以它的痛苦同我接吻,而要求歌聲作報酬。
·《飛鳥集》
壓迫著我的,到底是我想要外出的靈魂呢,還是那世界的靈魂,敲著我心的門,想要進來呢?
·《飛鳥集》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個過路人似的,停留了一會,向我點點頭又走過去了。
·《飛鳥集》
世界在躊躇之心的琴弦上跑過去,奏出憂鬱的樂聲。
·《飛鳥集》
靜靜地聽,我的心呀,聽那世界的低語,這是它對你求愛的表示呀。
·《飛鳥集》
世界對著它的愛人,把它浩瀚的麵具揭下了。它變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飛鳥集》
世界啊,當我的心並不深情地吻你時,你的光芒便黯然失色,而你的天空點著燈在漫漫長夜裏通宵守望。
·《情人的禮物》
世界——帶著它的塵土、猜疑和混亂,也帶著它的音樂——隨它高興,任意進進出出。
·《情人的禮物》
理智告訴我們,這世界永遠不會完全快樂。隻要它還不完滿,它就必須容忍缺陷和悲痛。隻有在它不再是造物主所造之物,而成為造物主本身時,它才能是完善的。
·《孟加拉掠影》
世界對於我來說,永遠是新鮮的,就像今生和前世都曾摯愛過的一位老友,我們相知既久且深。
·《孟加拉掠影》
盡管地球上的無數生靈一直進行著好好壞壞、千奇百怪的活動,而我們所生存的這個地球卻始終不停地按照自己的軌道在那裏運轉。
·《沉船》
當天堂完全移到了人間時,那天堂也就倒塌了,而且把建造天堂的人壓成齏粉。
·《法官》
假如離開這個世界如愛它一般真切,那麼,生命的離合聚散一定含有深意。
·《采果集》
社會
整個宇宙,盡管布滿了億萬顆永遠在運行中的星辰,卻也永遠能得到永恒的安寧;隻有人世的喧嚷的鬥爭是永無止境的。
·《沉船》
塵土是不認人的,它對你和對我可不會有什麼兩樣。
·《沉船》
像我們這樣的平庸之輩大都很適合於經常和別人交往。可那些特殊的人物你就隻能偶爾跟他們見見麵,要是常和他們在一起,你就會感到受不了。
·《沉船》
社會並不是一個任你這種從不考慮後果的人縱情追歡取樂的獵場。
·《沉船》
我們既活著做人就必須遷就我們所處的實際環境,凡事忍耐些。
·《沉船》
你也許還不知道那些自己強負起改造世界的使命的人們,總認為隨時探聽隔壁人家的事是他們的不可推卸的責任。在真實材料無法獲得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會依靠自己的才能來設法補充。
·《沉船》
現代進步的龐然大物,是由效率的螺釘鉚合而成,靠野心的輪子來行駛,它肯定不能長久維持下去。
·《民族主義》
我們向塵土施禮,我們知道塵土比建造權力盛世的磚塊更為神聖。
·《民族主義》
哪裏有黑暗的角落,哪裏就有對它的暗算的疑懼,在它看不見的這種恐怖的背後,人們在永久不信任的情況下生活。鄰人的每一腳步聲,每一動作的沙沙聲,都給周圍帶來毛骨悚然的恐懼,而這種恐懼是人的本性中一切卑鄙之本。
·《民族主義》
對財富和權力的貪欲永無止境,對自私自利的妥協從來不能實現最終的和解。它們一定孕育著忌妒和猜疑,直到這樣的結局,不是發生某種突然的災難,就是出現精神上的新生。
·《民族主義》
當冷酷粗暴的權力在人類的廣闊道路上胡作非為的時候,它拙劣地把我們多少世紀以來為之犧牲的理想嚇跑了。
·《民族主義》
當我們的思想背離我們的社會理想而轉向對權力的貪求時,那麼在那種如醉如狂的狀態下,我們就會生活在一個不正常的世界裏,在那裏,我們的力量並不健康,我們的自由並不自由。
·《民族主義》
每當權力清除道路上的障礙以便順利前進的時候,它總是得意洋洋地將自己驅進最後的覆滅。
·《民族主義》
真正的力量並不在於武器本身,而在於掌握那些武器的人;當他熱衷於力量,並且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成倍地增加他的武器時,那麼,正是他自己甚至比他的敵人處於更危險的境地。
·《民族主義》
現在我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縣長和我們老百姓之間的關係。我明白他那賞恩似的款待對我們並不是一種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