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張強準備了一輛麵包車,偷偷摸摸的將趙義幾人運上車。
一路上,趙義的心都沒平坦過,他不知道回去後如何麵對他的父親、他的母親,還有他村子裏的人。他從來沒怕過父親的責備,今天他卻害怕了,害怕看見父親傷心的眼神,或許是他的心境改變了吧!
趙華跟著趙義十幾年,如何看不出來,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道:“老爺會原諒你的,畢竟血濃於水。”趙義點頭不語,眼淚一滴一滴的劃落,象是對趙華,又似對自己道:“也許說這話已經晚了,我真的對不起他,一直一來我隻會惹他生氣,甚至反逆於他,我真不是一個好兒子。”趙華無語,車內又陷入了沉默,隻有那台老久的發動機發出“大口的喘息聲”。
從M市趕了半天的路程便到了趙家村,趙義和趙華一下車,心中湧起了強烈回歸之情,還有一絲彷徨。
兩人一進村子,遠處的一村中居民便認出了趙義,急急忙忙跑過來道:“趙義你可回來了,昨天晚上你家失火了,快回家看看!”趙義一驚,這突然而來的消息宛如晴空霹靂一般,劈的趙義站立原地動彈不得。“還楞著幹什麼,還不快回家裏看看!”趙義這才反應過來,抓住那人的肩膀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村民被趙義抓的肩膀生痛,結結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突然失火了!早天大家起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父親了,我父親了!”趙義死命的搖晃著,村民被搖的說不出話來,眼看就要岔氣了,李鬱伸出一隻手將趙義擋了下來。
“不、不知道,我隻是看見了火勢。”村民一聲哆嗦,轉身就跑。
趙義也顧不得他,心急如焚,撒腿向家裏跑去。
“讓開!”趙義一路狂奔,遠遠便看見自己家門口圍著一群人,心中更急,推開人群衝了進去。可,印入眼簾的一幕差點讓他窒息。從小生長的祖屋已經不覆存在,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焦木。“出了什麼事?我父親了?”趙義轉過身來抓住一個村民大喊道。那村民被嚇了一跳,隨機冷靜下來,道:“小義,你要有心理準備。”趙義一楞,心涼了半截,用顫動的聲音問道:“到、到底怎麼了?”
村民低頭,歎了一聲,招手叫了兩個小夥子抬出了一個擔架,打架上用一塊白布蓋著,下麵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人形。趙義的雙手如同電擊一般縮了回來,兩行淚水流過臉頰。慢慢的,慢慢的走至擔架前,緩緩的揭開白布,一具焦黑的屍體展現在了趙義的眼前。
“不!”趙義大吼一聲,撲到在那具焦黑的屍體上,親人朋友接兩連三的離他而去,他已經受不了了,他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如此的打擊他如何承受?
仰天長哮,卻無聲,無聲的呐喊,隻有眼淚滴落的聲音,敲擊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趙義!”突然,一聲大吼,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撥開人群衝了進來,指著趙義大吼道。趙義身子一顫,轉過頭來看著那個少年,心中一暖,至少還有一個親人沒有離自己而去。“阿仁!”這人便是趙義的弟弟趙仁。趙仁一見到趙義便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都是你這個敗家子害得我們家破人亡。”趙仁指著趙義罵道。“是誰幹的?是誰?”趙義摸到父親的胸口,一個兩指大小的洞孔足已證明趙豪並不是死於火災。趙仁兩步跨到趙義的身邊,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一個半巴掌長的匕首,一刀刺進趙義的胸口上。趙義沒有躲避,握著趙仁的手,問道:“是誰殺......”“哇!”說未完口中便吐出了一口鮮血。
“義哥!”趙華從小由趙家養大,老爺如同他的親生父親,見老爺死去,憂傷過度一時未察覺到趙仁的動作,反應過來之時趙義已經中了一匕首,立馬接過趙義向後倒的身體,用手捂住不停流血的傷口,對趙仁吼道:“你幹什麼?”趙仁也是驚慌失措,這是他第一次殺人而卻殺的還是他的親哥哥。
趙義從小就欺負他,十幾年來在他的心中對趙義產生了一絲恨意,隻是被他的自悲壓在了心底的最深處,昨天夜深,趙家突然衝進一群黑衣人,二話不說便開槍掃射,親人們都死在了亂槍之下,隻有他活了下來。事後一個黑衣人對他說:“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哥哥趙義,誰叫他要得罪羅大哥。”接著一槍把子下來自己便什麼都不知道了。